楼子月摇着小扇，眸子淡淡扫过在场的几个有些名气的演员。

几人对上她的目光纷纷转移视线。

也不知这花瓶怎么回事，这眼神那么骇人。

赵睿被提醒了，隐隐看向一个方位，眼中包含着警告。

带头走向化妆间，身后跟着乌拉拉一群人，楼子月就跟在他后面。

化妆间的门被轻而易举推开，赵睿眉头皱起的褶能挤死苍蝇。

摇着小扇与赵睿前后脚踏进去的楼子月一眼就看见那个趴在化妆桌上的女孩，小小一只，披散着头发。

乌黑的头发如同上好的绸缎，靓丽而有光泽，小姑娘没有回头，怕不是被欺负哭了？

正想作壁上观，就瞥见赵睿朝她挤眉弄眼。

赵睿：你去，看看怎么了，哭的话哄一哄。

楼子月：我不去，又不是我弄哭的，为什么要我哄，你自己去。

赵睿瞪大眼睛：龙起拳社，我的VIP借你用三天。

楼子月滴溜溜转一圈眼睛，不说话。

赵睿咬牙，这小丫头片子：一个星期，加三顿饭！

楼子月这才露出笑眯眯的样子，朝他眨眨眼，成交。

向前两步，看见手机屏幕上亮着的画面，才酝酿好的说辞一下消失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打……？你没事吧？需要纸巾吗？”舌头差点打结，还好没把事实说出来！

不然赵睿就要赖账了！

纸巾？我困出眼泪这件事被人发现了？

看着屏幕上胜利的字样，南行这才仰起头，“不用，谢谢。”

略微沙哑的声音让赵睿钉实了自己的猜测，内心懊恼自己没有注意才让一个单纯的新人遭受了这些。

想事情的他没看到楼子月一瞬间的失神，小扇也不摇了，手轻轻抖着。

这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南行仔细且直勾勾盯着楼子月的脸看了一会儿， 恍然大悟。

噢，原来如此！

被她盯着的楼子月有些不自在，最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怎么还没有做好发型？大家都在等你。”

“没有姐姐给我做发型。”

软糯糯的声音哑哑的，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像刚刚哭过。

其实是困的。

楼子月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赵睿的声音。“谁给花暖做发型的？”

严厉的眼神扫过几个发型师，有人顶不住压力，颤抖着站出来。

赵睿厉声道：“我请你来就是给演员做发型的，怎么？不想干？”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来，还左顾右盼。

赵睿最讨厌这种人，“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导演导演，不是我，是……”她突然噤声，眼泪哗哗地流，最后留下一声对不起便收拾东西离开。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发型师，怎么跟人斗呢？也怪自己，守不住那颗心。

原来的发型师走以后，剩下几个老师为了赶时间，一齐上手。

坐回片场的椅子，楼子月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扇子，连赵睿跟她讲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突然脑子被敲了一个板栗，楼子月抬头，是赵睿。

“怎么了？”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喊你你都听不到。”他不会看错，那个眼神，翻涌着黑暗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