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徐嬷嬷受了些苦处,若只是些皮肉之苦,便当是让德妃娘娘泄愤了这也没什么,就怕......”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于是就怕得晕厥了过去,现在精气神都还没有回来。”
“怎的,寻到钟嬷嬷了吗?”盛唯娇关切的看向一旁的东宫侍卫统领卫宏。
卫宏都有些不忍心告诉盛唯娇了,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钟嬷嬷于昨夜里失足跌入太液池中,已经......没了气。”
盛唯娇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她的身子也朝着后头倒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钟嬷嬷昨儿个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坐于她一侧的太子连忙揽住她的身子,不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少女眼眶泛红,眸中又是惊惧又是忧虑,她伏在太子怀中哭泣,“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的。”
“若是昨儿个妾身跟着去了德妃娘娘宫里,那今日死的是不是就是妾身和妾身腹中的孩子了?”
太子浑身一震,明显也是被盛唯娇这话触动了。
德妃针对盛唯娇的意思很明显,即便钟嬷嬷的死跟德妃没有关系,但德妃想要折磨钟嬷嬷是真的,让钟嬷嬷在外头跪上一天也是真的,这样的情况下钟嬷嬷很容易精神不济然后跌落太液池中。
这还是在德妃没有故意使坏,和钟嬷嬷的死没有直接关系的情况下。
如果昨日里盛唯娇乖乖的跟着人去了德妃宫中呢?
或许德妃不敢让盛唯娇跪在外头,但定然是会将盛唯娇给晾在外面的,晾不到一天,但起码也有两个时辰。
盛唯娇现在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腾。
太子只要一想想,盛唯娇被这样来回折腾,便有些受不了。
而让德妃这样做的原因也很可笑,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
但即便盛唯娇本意就是这样,她的人,德妃凭什么动?
太子的心情从刚刚的不快已经有些暴躁了,偏偏那女官还没有眼色的替德妃争辩道:“良媛慎言,可知诬陷四妃是什么罪名?”
“当着孤的面就敢恐吓孤的女人,是德妃给你的胆子吗?”太子冷厉的视线凝固在女官的身上。
女官当即瑟瑟发抖,却依旧小声辩解道:“殿下,您知道德妃是什么样的人,德妃再怎么着也不至于......”
“德妃不至于,但钟嬷嬷确实因德妃而死,盛良媛也因此郁郁寡欢,腹中的孩子也不太好,这个事总是要有人承担的。”
“这样吧,德妃终究是孤的长辈,看着孤长大,不妨就由你来承担。”
“总归人也是由你带走的,你得负一半的责任,你又是德妃的奴才,替主子受罚也是分内之事。”
“倒也不需要什么,和钟嬷嬷一样,被溺死就好了。”
太子话音刚落,目光便从女官的身上移了开来,示意人将她给带下去。
钟嬷嬷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他最终的目的自然是要向六宫表明,盛唯娇不是可以任由旁人任意拿捏的。
德妃是这样,旁人自然也是这样。
那女官闻言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她没将钟嬷嬷的死当成一回事,自然是因为钟嬷嬷只是一个奴才,但同样她也只是一个奴才。
若太子当真处死了她,德妃也不会因为她区区一介奴才和太子翻脸啊。
“奴婢有错,奴婢没看顾好钟嬷嬷,让盛良媛受了惊吓,殿下饶奴婢一命好不好,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上首的人只作未闻,眼看着女官就要被人给拖了出来,她又冲着盛唯娇扑了过去,跪在盛唯娇的跟前不断磕头道:“盛良媛最心善了,您替奴婢向太子求求情,奴婢求您了,奴婢给您当牛做马。”
女官心想着,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容易心软,且盛良媛总要在太子面前维持自己善良的人设吧?
女官一脸希冀的看向盛唯娇,盛唯娇只作未闻,在太子怀中小声抽泣着,并道:“呜呜,是我对不住钟嬷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无颜面对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