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弥亮了半边四鼎楼,剩下一半落在了阴暗中。川潮夫人立在龙鼎楼楼顶一角,偏头望着那被夕阳笼出曼妙身姿的溟滓,暗沉到看不真切,只有黑色云纹面纱上那双似鬼火跃动的眼格外清楚。
“(狐笑)好久不见了堂主大人。”
“怎么?夫人想我?”
“当然了。”她勾着嘴角瞄了下溟滓的腰肢,“腰还是这么细。”
溟滓挑了下眉,没理会她这风流的话,“夫人今天收获颇丰啊。”
“是个烫手山芋,希望我有命收,也有命用吧。”她扫了眼四鼎楼那乌泱泱的人群,“没想到今年这么多势力齐聚我这四鼎楼,当真是不多见啊。”川潮夫人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腰侧还别了个酒壶。
溟滓单腿立在卷尾上,墨色长裙便笔直顺着盖过了脚腕。她左手背在腰后,再往下别着那柄诡异的细长剑,她右手便搭在剑柄上,“这些势力,恐怕没几个入得了夫人的眼吧。”
川潮夫人狐弯着眼角,顿了一会,“你的拂雪堂除外。”
“那倒真是荣幸。”溟滓话语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二人看似和谐,可川潮夫人那背着的手一直调动着别在腰间酒壶里的酒水,可瞬间化为长戟。溟滓手也一直搭在剑柄上,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
“溟滓,你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怎么跟我还是这么生分,戴着个面纱。什么时候能让我好好瞧瞧你容貌?”
“夫人对我的身份感兴趣?”
“嗯……我对女人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她轻吐口噙在嘴里的风,“以前那个遍及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拂血堂,五年前却被一个女人换了天下,你说我该不该对你感兴趣?”
溟滓偏头看向她,似乎是轻轻笑了笑,“这不多亏了夫人当年帮衬么。”
“要不是七年前你坏了我一桩生意,我也不会认识你。”她笑了笑摆摆手,“这都没什么,我能坐稳这四鼎楼楼主位子,你也没少帮忙。”
她转了个话题,“罗雨——”
溟滓冷笑一声:“金鎏甲那点用处,夫人不会不清楚。罗雨盘对于夫人你,较其的价值高了十倍不止,是夫人自己不想要的。”
“哎……我哪是不想要啊。早年前桎干个人情,不如借机还了,在心里也总膈应。(狐笑)至于罗雨盘,下次有好东西,我给你留着就是了。”
“夫人倒是把这人做的明白。”
“这人要是做不明白,还怎么操持这么大一个四鼎楼。”川潮夫人扫了眼与黎江楚并行的京枕桥,“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你护一个男人,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他身边那个看着似乎还不错。”
“夫人最好别打他的注意。”溟滓语气照例清冷,探不出这话的原由。
“嗯?为何?”
“因为我和他,都很危险。”
川潮夫人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我今日乏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吧。”说罢便跃下了楼,脚下踩一汪汪江水去了。
……
江楚望了眼与与京枕桥背道而去的叶知雁,跃下屋檐走到京枕桥身边,“枕桥兄与叶知雁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