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棵树,它千年才结出一个果子……】
这什么啊?民间志怪吗?你今天没什么事做,因此坐在院子里翻看喜久子给你的那本书,有关忍者的起源的那本书,书上的字迹模糊不堪,字句之间,意义很难衔接上。
整本书篇幅不多,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说是忍者的起源介绍,至少从第一页来看,你只看出了似乎是某种传说手札,像是小时候睡前听到母亲讲的故事一样,玄乎又遥远。
【她获得了力量,生了两个小孩……】
没有父亲的角色,这句话有点歧义呢,感觉像是她自我受孕又或者感而受孕。
【…..六道仙人建立忍宗。】
??这前后的关系旨在揭示六道仙人是她的后代的意思?
“你在这里看什么?”
你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是斑,“你没事做么?又来我这?”
他最近来得是有些勤了,族地里有些风言风语,你猜想是不是因为进入了任务淡季,大家都闲的发霉,天天就尽盯着族长的二三事了。
他静看了你一眼,伸手把你面前的书拿走,“这不是之前喜久子送你的那本吗?”
“这么几页的篇幅,你还要看多久?”书页在他手中挨着挨着翻篇,发出特有的摩擦声。
翻到最后,他停住了,你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么?”
“忍宗之后,因陀罗建立宇智波,倒推,或许因陀罗是六道的后裔?”他微微皱着眉念出了声,若有所思地神色浮现在脸上,因他站着,你坐着,他那种陡然之间升起的上位者姿态显露无疑。
“这是你的批注?”他问。
你整张脸活灵活现起来,“不是,我可写不了这手好字。”
“喜久子的批注,小公主读那么多书也不是白读的,看起来,她对忍者世界也多有涉猎,屋子里藏书颇多,这本看似是神话传说的类型,但里头的人物关系,倒是值得深思。”
“你看啊,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六道建立了忍宗,从此以后忍者出现了,可是历史上应该是有一段忍者之前的故事的,她的批注里猜测,或许人类以前并没有查克拉,那么问题来了,查克拉是怎么来的呢?”
你笑眯眯地把书翻到第三页,“这里提示了一棵树。”
“那个女人,吃了那棵树的果实,后来生了两个孩子,我个人猜测,其中一个就是六道。”
他滑稽着一张脸,并不怎么信你的样子,“你这个人物关系的猜测,很跳跃。”
你抱着胸笑眯眯地看他,“上古时候语言的传承被文字限制了,文字的发展跟不上人们日常之间的言语交流,你看后山那里,你能说动物之间就没有语言吗?它们有交流的模式,只是没有记载,你懂我意思吗?”
他只是整暇以待地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所以呢?”
见状你便有些郑重起来,两手撑在桌上,仰着头看他,“言语交流一定先于文字的出现,查克拉出现与否的记载,什么时候出现的,怎样出现的,其实当时的人未必有办法记录下来,而后发展出的神话,其实就是人们流传下来的真实,人们凭借着记忆和口口相传,这才形成了神话。”
“虽然模糊不清,但也有参考价值。”
“你什么时候对历史这么感兴趣?幼时也并未见过你对理论课如此认真。”他将手里的书还给你, “不过,这本书上所写,我确实,第一次听闻。”
你叹了口气,“忍者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历史一旦变得与当世的人有了距离,那么能够起到传承作用的工具,更多就是文字的记载。人的记忆会模糊,但当下的记载却能经历时间……啊,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将各族的发展历程写成书予以族内传诵,作为忍者怎么能连自己的历史都不清楚呢?一说起来诶这些忍术怎么来的?一个个都闷声不吭气地装傻。”
你摊着手看他,很是无奈,他一听到你开头那句没文化的亏后,就脸色不好半是僵硬的样子,“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自己说除了忍术我们从小到大还学什么了?学的最多的就是杀人术。”
“战时军事储备,不练杀人术那练什么?”他沉沉地看你一眼,然后偏过脑袋小声道,“我指的是过去。”
“好,那你说要不要有所改变吧?”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就算各大忍族掌握各族高级忍术不外传,但其实应用查克拉的人群并不局限在忍者群体之中,忍术旁落也只是时间问题,关于要怎么样去培养下一代,”你停顿了一下,“只学杀人术是不够的。”
“世界在发展,各大忍族的发展路径大多相似,都趋同地不可避免地会往败落上走去,从前田岛族长的方针,你作为继任者,你可以求变。”
你试探地说出口,说的仍然是之前有些不欢而散的事情,他先是不语地盯着石桌的一处,后又有些不耐地看向你。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毫不在意地迎上这眼神,“两个大家族都有了新人上位,你们从前有情谊,结盟的事只会比没有感情基础的两方更顺利。”
他的双眉越来越紧锁,“你竟然还没有放弃?”
“从前我们与千手对立,很大原因就是任务的冲突,由此引发了那些事端,可是你想想,现在我们都为大公子,不,如今的德仁大名做事,那么要是未来再次发生了斗争,你猜他会帮谁?”
“虽然我们作为牵制千手的一方,但我们完全可以被牺牲,德仁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哪一方都不会太盛,可我不想等到任人宰割的那一天。”
“再者,忍者是各国的第一军事战斗力,从前是因为家族忍者的局限性,不好集结到一起,去使用这股力量,而如今,在千手这么大块肥肉都摆脱了家族忍者身份的局面下,这是我们忍者群体能够摆脱上层力量控制的好机会,只要能够联合起来成为最大的战斗力,那么就可以去选择性地接收任务,并且具有一定的独立性,比现在更大的独立性。还有,忍者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只是靠着接收任务生存,这是我无法理解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自给自足呢?赚来的赏金用来进行自身的建设,这不是更好吗?”
“受制于人的几率变小,也能一举结束争斗,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你的气息,说这么长一串,面前的人动也不动,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眼见他张了张嘴,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件事的可行性了。”
与他从前眼中的少年气不同,他看着你时眼中显露出失望,以及一种回避,他下面的话完全透露了他的心思。
“这件事以后不用再说了,局势这些你不用操心。”
你亦是失望地看着他,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件辅佐之事,你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是你光有力气是不行的,族中长老本就因你的性别有异议,削减了你不少权重,若他也是自有想法,并不需要你操心,那你也着实毫无必要操心。
【这是往族长夫人的方向发展了啊,松子小姐好手段。】
一想到那个老东西故意刺你的话,你就暴躁地想要抠手指。
“小动作这么多,你的心思实在一览无余。”他这时轻轻笑了,嘴角的弧度很平缓地略微上翘,“倒也别气我。”
你只是坐下来,疲惫地揉了揉脸,“没心思与你置气,以后我也绝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是好是赖都行,随便吧。”
他直直站立着,静了片刻后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僵?”泉奈突然出现,就落在离你们不远的一棵树上。
你抬眼看他,“以后能走正门吗?”
又是从天而降,你这门彻底算是摆设了。
“行,”他敷衍了一句,转而看向他哥,“千手来人了,被人拦下来,现在在本宅里。”
“谁啊?来了多少人?”你问
“就千手透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你跟着兄弟俩一起去了本宅。
说起来,求取这种事,真是新鲜事,生平第一次。
你略偏着头,皱着眉看面前的千手透,“你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有什么阴谋?”
“联姻这事你也太能想。”越过千手透,你看向他身后,隔着一片门纸的身影,局面荒唐极了,甚无实感。
你收回视线,再次开口:“宇智波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你到底要干嘛?”
人都被你请了出去,现在堂内就你们二人,空荡寂静,因此千手透的那句“真心真意”显得十分掷地有声,而门外也适时地响起了一声嗤笑。
你嘴角挂着不信,眼里尽是审视和冷漠,“你跑宇智波族地来,你们族长知道么?”
“知道,他就在离这里三里外的地方等着,这次出于私交,他才陪我来。”他后头的补充说明,弄得你发笑。
“哈,也别解释,他有多不靠谱我还是略知一二,想法天真也不是一天两天。”
话一落,你便注意到门外的身影此时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是拒绝的意思了。”千手透抿着嘴唇,视线游移不定,好似集中在你脸上某处,又快速滑到另一处,但最终还是直视了你,“我也只是试试,这么一次不代表失败,不是吗?”
他眼角的疤痕是新的,是上次被你用土埋时割伤的,当时血流了他一脸,现在只留下一道肉芽,他说: “多试几次总能成功。”
不像是故意安慰自己的话,因为眼中显露的破碎倒像是急需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几率。可是几率又怎么会有确切的呢?
“不要搞得这么爱恨情深的,”你着实想不通这种情感是怎么产生的,“不过你能只身前来,我也不知是该说你蠢还是佩服你。”
其实,联姻也不是不行,但你不喜欢这种刚好苦恼着怎么解决,就有人即刻递了刀子过来,况且,这种私下的讨论,哪有双方对峙一堂,写在白纸黑字上的契约来得有约束力和执行力?
如果他得不到千手一族大部分人的肯定,你也说服不了宇智波信任,那这事到最后也只是多了两个不幸的人罢了。你此刻想的完全是联姻这件事的可行性和最终结果,并没有带入你自身,因此你半是劝慰地开口:“联姻也不是虚言妄语,只不会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