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含泪点头道:“前辈乃天道盟张盟主,他也是遭叛徒算计。”
遂将事情经过择要相告。
归弢一下瘫坐在地,双手深深抓入土中,把嘴唇舌头咬得满下巴都是血,怒目切齿:“我......我不铲平王麻子一家,誓不为人!”
那边游贯与守真已来回拆了五十余招,眼看守真渐渐抵挡不住,游贯攻势愈来愈急。
忽听天边传来声音,游贯心道不好,老家伙来了。
树林上方,凌虚子踏空飞来,两指捏成剑诀,须发飘动,恍若神仙。
游贯见之大惊,不及多想,撇开守真,飞身就跑。
真人转瞬即至,未及近身,游贯只感觉周遭剑气纵横,封了自己去路。
惊惧之余,回手挥剑便刺,但听长剑哐当一下被凌虚子剑气斩断。
剩下断剑仅隔凌虚子面门尺许,被他两指捏住,难进分毫。
凌虚子气定神闲,内心却是感叹,这等造诣的剑法,实有多年未曾见到过了。
游贯还在用力拔剑,可断剑似乎像插在石头中一般,纹丝不动,越拔心下越是大骇。
慌乱之中,击出一掌。
凌虚子稳如泰山,对掌拍来。
游贯被他一股内力震得直直向后飞去,狂喷几口鲜血,滚落于山崖边上。
“老不死的,白白在这山里修成了妖怪。老子今日认栽了,但也绝不会死在你们手里。”
游贯恶狠狠叫道。
守真大喝:“狗贼,你敢辱骂我师尊!你非我师尊一合之敌,根本不配他老人家亲自动手。我现在便让你一只手,咱们再来打上三百回合,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游贯此刻内伤在身,哪里还能与守真交战。
在凌虚子手下,又实无退路。
仰天笑道:“大丈夫何惧死亡!”
随即纵身跳下悬崖去了。
守真追到崖边,山下深处,茫茫白雾已经合拢上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跺脚直叹道:“这恶贼竟死得如此便宜!”
凌虚子开口道:“这人剑法高强,悍不畏死,如今情愿跳崖,料无活路,如此也算除一大害。”
张予之紧随凌虚子之后赶来,一眼看见张客山倒在血泊之中,头皮一炸,大叫一声“义父”,连滚带爬,扑倒在张客山身边。
凌虚子以一股太虚真气灌入张客山体内。
张予之见真人神色复杂,不敢发问,只是紧紧握住义父双手,感觉他身上已经越来越冷。
张客山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予儿,体内的毒可解了么?”
张予之连连点头,情急之下,拼命运气为义父疗伤。
“傻孩子,你才习得太虚心法,哪来什么功力。”
张客山脸色苍白,无力地笑道。
“不要哭,人总是要死的。”
“不......”
张予之泪如雨下。
张客山又看向刘九:“小兄弟,你忠勇耿直,见事明白,我俩一见如故。浑苍前辈绝学不可断送我手,你快过来,我将苍黄诀传授与你。”
刘九大感意外,但看他命在顷刻,不愿违背张客山遗愿,俯身靠前。
凌虚子见状,走出数十步开外。张予之、归弢并守真也跟着走了过去,那少女亦默默跟上。
过不多时,只听张客山问道:“你都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