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的意识渐渐恢复，她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起身起来。

“烟儿……”

黎烟转身，瞳孔震颤，“师尊？”

她的模样变回来了？

她看向锁住往道的锁链，这些锁链直接贯穿了他的手骨脚骨，地下是长年未干涸的血迹，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道虚影，惨白虚弱。

这个样子，是快要神魂陨灭了。

他盯着黎烟望了片刻，嘴唇发抖，“烟儿的灵魂……可还在？”

黎烟退开一步，“师尊……”

“你不是她。”

面对往道的笃定她无从说起，她垂眸，“我让她来见仙尊。”

他无力的笑起，“多谢。”

【大宝，把我提到空间里去，让黎烟出来见他。】

【好哒。】

黎烟进入了空间，和大宝在空间中看着外面的景象。

长期处于混沌的黎烟睁开眼睛，有些茫然无措，在看到往道那刻眼中有泪水涌出来。

“师尊！”

她匆忙上前，用剑想斩断这些锁链，往道发出痛苦的声音。

“烟儿，别浪费灵力了，斩不断的！”

“你跪下，为师有事情同你讲。”

黎烟隐忍住哭声，“一定有办法的！”

“有办法救师尊的！”

“烟儿！跪下！”

黎烟抹去脸上的泪，跪在往道的面前，咬住下唇止住哭声。

“烟儿，天宁峰一事乃是我做错的后果，我进入秘境探寻到的机缘其实只是一颗化神丹，并不是什么登仙之道。”

“我不肯说出化神丹的消息，是因为这丹药也会引起各宗门觊觎，那场战，全是因为我一念之差，这才铸成大错，害死了天宁峰中的人。”

“当时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时间承受不住，堕入了魔道，华仙宗各大长老将我拘拿，后囚禁在这秘境中，逼我说出秘密。”

“烟儿，师尊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天宁峰。”

黎烟泣不成声，她摇头，“没有，师尊没有对不起我！”

“为师还有一事瞒你，你可知为何自你有记忆时就跟在我身边？”

“师尊说是我年幼丧父丧母，您念我可怜，将我收入门下。”

“不……那是我骗你的，我年轻时自傲，认为自己是万青宗的天之骄子，在一次下山途中遇见了你母亲，一场露水情缘后我便回到宗门。”

黎烟抬起头，泪凝在眼中，手指微颤。

“过不久她来宗门找到我，带着满月的你，我将她赶下宗门，留下了你。”

“我将你带在身边，不久后就听到了你母亲遭遇山匪遇难的消息。”

“烟儿……我是你的父亲。”

“不……”黎烟摇着头，泪花滴落在地上，“师尊……您明明……”

往道的身影越来越淡，黎烟爬起来不断给他输入灵力。

“没用的，烟儿，我其实早已经身死，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道残影和一丝神魂。”

“不是的！师尊，我能救你！”

“师尊，不要！”

“烟儿，你可否……唤我一声……”

“不要，师尊！”

锁链坠落在地，往道的身影消失，黎烟崩溃大哭，瘫坐在地上。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