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在心头肆虐,我和向北如同沉默的雕塑,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快要喷涌而出心跳。
一切都是未知的,就像外面的世界,一个不经意就下起了雨。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绽放出水花,顷刻间便朦胧了外界的色彩,我的心头就像被蒙上水雾的玻璃,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幕布,压抑又不安。
这么大的雨,飞机会不会延误……
看着玻璃上的自己,我的心里丝毫没有底。
一旁的向北和我一样,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无异于一场火上浇油,我们都是火盆里的蚂蚱,无力的看着它肆虐,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祈祷,希望生活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不要哭泣太久,因为它的悲伤会牵动许多人的心弦。
向北的手重重从脸上抹过,然后起身去了抽烟室。
我坐在椅子上,仰头靠在上面,抬起手无力的揉着太阳穴。
这个时候的我是无助的,我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能接纳我,我想到了谭滢,我希望她能出现然后拥抱我,可我又害怕面对她。
此刻我的行为绝对是冲动的,我爱谭滢,可又为了余悸不顾一切,我觉得自己没脸面对谭滢。
靠在椅子上,我试图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谭滢的。
看了看时间,我们也该聊天了。
谭滢似乎已经习惯了睡前和我打视频的习惯,而我也乐意看着她入睡,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可爱,我也特别满足。
可现在,我看着响动的电话犹豫了,一旦视频接通,谭滢必定能一眼看出我不在家,可我该跟她怎么解释,我为了一个女人连夜跑到大理。
我们的关系才刚刚确立,我害怕自己不可取的行为会伤害到她,可我又不能不去。
矛盾与纠结,我好像看到一只只手慢慢将我覆盖,一点点攀上我的头颅,最后只看到一丝指间遗落的光芒便被一只大手遮住眼睛。
我好像站在一条岔路口,却看不到选择的方向,只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手机便安静下来,我看着谭滢发过来询问我“已经睡了吗”和挤着眼泪的表情包,我犹豫了……
去一个人和去两个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也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天才等来谭滢回来的讯号,我真的要抛下她去大理吗?
余悸已经说了再见,她是恨我的,那我的出现她愿不愿意接受呢?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好不容易才分开,我的再次出现对她来说真的好吗……
我犹豫了,但下一刻我又坚定了。
大理,我得去……不然我不会心安,就冲余悸以前对自己的帮助,我就不能坐视不理,而且我和她是清白的,我相信就算谭滢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
但为了避免她多想,我还是决定对她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于是我给她回了消息,告诉她自己正和领导待在一起,要出差几天,不能去机场接她了。
她回了一个好,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我并不能看出这个好字蕴含着她怎样的心情……或许她真的相信了吧,可不管她信没信,我都能知道她是失落的,只是她很擅于保持平静,所以才会说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