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阴云之下,断成两截的帆船残骸上,火焰正越烧越旺。在一片恐慌的惊叫声中,这只已经损毁的帆船无可控制地倾斜、下沉。
“敌方船只正在下沉。”艾克斯将他在望远镜中详尽观察到的一切通告给其他船上的人。
“耶!”炮手位上的咖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她发射出的能量波精准命中了那艘船的船身。
“打得好。”艾克斯称赞道。
滢海的船队在与瓦罗尔旗舰擦身而过后立刻转向,在双方侧舷几乎平行时使用法术轰炸对方,效果拔群。在确认对方的旗舰失去战斗能力后,滢海船队绕到了残骸的后方,并在艾克斯的指挥下,驶离了已是一片狼藉的沉船海域。
正在大副搀扶下踩上一只独木舟的瓦罗尔正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愤怒又不甘,夺过大副手中的大剑,口令一念、武器一指,一个火球便从剑尖射出,飞向对面的船只,可队尾那艘小船只是稍一摆尾就将火球甩在了后面。
“该死的!”瓦罗尔旋即大骂。
好在接下来他终于见到了令他稍感安慰的东西。当旗舰脱离队伍、遭到攻击直至沉没,其他两艘船一直在“赶来的路上”,而眼下二号船终于来到旗舰附近,并以瓦罗尔的火球为号,向敌人进行了一轮法术齐射。
二号船上的法师们犯了跟瓦罗尔差不多的错误:错估了那些风车船的航速和机动能力。船队领舰及其后那艘瓦罗尔制式帆船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轮攻击,队末的小船虽然受到了威胁,却也以一个大幅度的内切将火球能量波什么的全都扭开。
“!!!”目睹了这一切瓦罗尔水手们发出一阵惊讶、恼火的嘘声。他们没想到这波声势浩大的法术射击居然什么都没有命中。
“右转!和三号船把那艘掉队的炮艇围住!”瓦罗尔终于登上了二号帆船,重启了指挥。
“右转!……转多少?”舵手下意识重复指令,准备执行时,却发现这则指令有些模糊。
“跟三号船围住那艘炮艇!”瓦罗尔重复道。
为躲避法术而不得不转向敌人所在方位的小型风车船正一边加速一边右转以图重新回到线列中,却发现另一艘敌船不知何时摸到了右侧,将它与两艘风车船隔开。两艘友方船只迅速远去,宣告了它的掉队。
“向左掉头!”这艘船是由天云指挥。天云在认定右边已经走不通后立刻下令另寻他路,但船头刚回正,他就发现刚刚发动攻击的敌船已经包到了左侧,绕圈脱困的方案也失效了。
另一边,友方船只已经被右边的敌船完全遮蔽,眼下是指望不上了。他一回头,盯上了正前方两艘船之间的缝隙,牙一咬,下令道:“满速前进!”
处在最大档位的轮桨奋力拍打着水面,以惊人的速度将船体推向那狭窄的豁口,似乎就要这样逃出生天。但天云却突然听到身后异响,骤然转身寻望,看到一只铁钩直直扑向风车船的艉部。下一秒,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不绝于耳,铁钩砸破了艉楼的木制舱壁,钩刃挂住了一个缺口——他们的船被捕获了。
船只速度骤降,船头高高扬起,站在甲板上的天云因惯性而摔倒,好在他反应很快,翻滚起身后立刻扶住桅杆稳住身体。风车船依然在行驶,却不再以直线前进,而是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滑出一道弧线。
接着,右侧的帆船上抛出了十几个小型的铁钩,挂在了右舷甲板的围栏上,给风车船带来了第二次断崖式掉速——而且这次是直接掉到零。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钩索彻底把天云的风车船困住了。
“放钩索,登上敌船!”二号帆船上,瓦罗尔仍在指挥战斗。又一轮密集的钩索飞出,这次是钩到了敌船的左舷。“优先解决他们的船员!”他又向准备跳帮的玩家们补充道。
“准备战斗!”天云一边下达指令一边拔出武器。右边已经有瓦罗尔的玩家沿着绳索爬到了风车船的甲板上。
天云来到滢海、在决斗中输给艾克斯后,曾经私下找艾克斯请教、交流劈刀的使用心得。
“相比怎么用劈刀……我还是更了解怎么对付劈刀,”艾克斯耸肩道,“这种武器的容错率很低,本来就是靠高单次攻击质量来把对手拖到自己的攻击节奏中以取胜,如果出现失误——比如攻击打空了,或者击退得太远了——就只能束手无策地陷入被动,寄希望于对手再犯错。”
“那……该怎么做?”天云问。
“换武器,”艾克斯说着掏出那把缴获的附法长矛,顶端的部件材质已经从紫水晶青铜更换为钻石,“长矛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了。”天云当然拒绝了。
“真遗憾。”艾克斯没有尝试说服对方——他知道这没那么容易成功,类似的情景他已经在指导咖喱战斗技巧的时候见过了。
正当天云以为不会再有收获,准备失望地离开时,艾克斯又开口了:“你知道在早期的版本,使用劈刀的时候是使用不了副手武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