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靖王和程子林离开了将军府。
李含烟回到流霞阁,和衣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脑子里闪过山脉中军营的情况,李含烟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京城百里之外偷偷扎着一个大营,想想都可怕。
不行,必须探清楚。
李含烟很快换了一身夜行衣,腰中缠好软鞭,手执宝剑,轻手轻脚出了流霞阁。
来到马厩牵起自己的小白马,静悄悄出了将军府。然后跃马扬鞭,直奔万寿山西面的山脉。
李含烟只顾着打马向前,却没注意到有一人也静悄悄出了将军府,远远地骑着马跟着她。
在城门亮出将军府的腰牌,李含烟顺利出关。一路马不停蹄,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被封的山脉。
把马拴在树林中,李含烟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后取出一方黑色的帕子蒙住口鼻。脚下轻点,沿着白天走过的道路一路向前。
不久之后,一黑衣人骑马也来到了这里。
在小树林中看到了李含烟的马,然后把自己的马拴到别处。出了树林,向着山中而去。身姿矫健,一看就是不凡之人。
借着夜色的掩映,李含烟很快来到了大营。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伏在山石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夜色下,大营里很安静。除了军营四周亮着的灯,以及零星大帐亮着灯外,其余的地方漆黑一片。
李含烟知道,那亮着灯的大帐,里面住着的必然是首要人物。
军营里,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
李含烟瞅准机会飞身而下,然后把身子掩映在夜色之中,伺机向亮着灯的大帐移动。
来到一座看上去气势恢宏的大帐前,里面不止有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李含烟隐在暗处,用宝剑把大帐割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凑过去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一个人正在密切地注意着她。
在她的侧前方,还有一个人隐在黑影中注意着周边的情况。
大帐内,桌子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
左边是一位武将打扮的人,正面向李含烟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柳管家,不知齐王近日可有安排?”
“并无安排。齐王只是让在下给赵大人带个信。当前京城形势不太好,赵大人要多费点心训练将士们了。说不一定哪天用得上,希望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武将打扮的人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赵之深既然做了京城州牧,自然要负责京城安全。训练兵士之事,自然不敢松懈。”
那被称为柳管家的中年人打了个哈哈,“有赵大人在,齐王自然会放心。不过姜鹤之非我辈等人,赵大人需要提防。”
“既然如此,齐王为何把姜鹤之弄过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齐王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不能随意揣测。更何况当初让姜鹤之进来,给了他一个悄悄练兵,日后更好护卫京城的由头?赵大人只管瞒哄于他,哄着他练好兵就是。”
“在下明白,请柳管家转结齐王,在下一定尽心操练人马。”
两人在帐内谈得尽兴,李含烟在帐外听得明白。
敢情这两人,一个是京城州牧赵之深,一个是齐王府的柳管家。
不用问,这里就是齐王养的私兵。
李含烟转至另一顶燃着烛光的帐篷,如法炮制弄了个小窟窿往里观看。
只见桌案前坐着一个少年将军,穿着一身白袍正在烛光前津津有味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