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少。”苍杳儿温顺地向他欠身，然后转身恹恹地离开了古堡。

陆家有‘深海’系统，主打现实世界中的跟踪，程家则有‘暗河’系统，主要攻略网络虚拟世界。

‘暗河’本体是个微小的芯片，可以被贴在任何物品上，例如苍杳儿带走的徽章，只要是个能都联网的电子产品，贴近‘暗河’后仅需三秒甚至更少时间就能轻而易举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入侵其设备。

入侵成功之后对方的设备将会原封不动上传至终端，任由终端对其暗中操作，听似无懈可击却有着致命的弱点，那便是‘暗河’必须要利用物理手段贴近其设备才可以侵入，是程风起所能想到的下下策。

早在陆家人间蒸发的两年内他就尝试过直接入侵陆家的防火墙调查陆京墨的位置，那是他第一次入侵失败，甚至差点儿被反噬，此后他便研究出了‘暗河’芯片，利用物理加持的手段再次破译。

因为他真的很好奇，帝都陆家到底是如何的古老神秘。

当白玄蝉醒来后已经是午后，默默等她睡醒的程风起坐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翻着一本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刑法》，看见这幅荒诞的场景白玄蝉扶额撇过头，顷刻间晕眩感再次袭来，清明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还好吗？”

声音似乎是从远方传来隔着一层隐形的屏障般沉闷，迟钝的白玄蝉转头看去，却发现本在沙发上看书的程风起已经走到了身旁，她强忍着不适摇头道：“没有，只是刚睡醒有些懵，缓缓就好了。”

显然这番话并不能让人信服，见他还想说些什么，白玄蝉先人一步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夜行性动物么，今儿怎么大白天的这么精神？”

“因为某些人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孩子，如果我想要送礼物的话必须要在白天。”说话间程风起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外出服装放在床上，“去洗漱准备一下，我带你出去看看你的礼物。”

“礼物？”白玄蝉掀开被子走下床捧起衣物，“不过年不过节的你送我什么礼物？”

“看来你是做白玄蝉做得太认真了。”程风起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翻看《刑法》，“你是忘记你原来的身份了吗？露露。”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白玄蝉才恍悟到十二月十日是白露的生日，因为白玄蝉的生日在六月二十日，所以这些年来所有人都是在六月庆祝她的生日，说起来这些年来程风起倒是一如既往在十二月替自己庆祝生日。

[白玄蝉]确有其人的存在，并且有非常完美的人生履历，津川白氏的独生女，生于M国是个世界公民，自幼被众星拱月在所有人溺爱中长大的小公主，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就是冰美式，唯一可惜的是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注定活不久。

六年前，白露身死、陆家消失、程风起进入了[白玄蝉]的生活，他非常喜欢[白玄蝉]的人生，两人相识后不多时便陷入了‘爱河’，短暂的半年相恋中[白玄蝉]突发心脏病，送医当日白露出现在抢救室中，经历短促的抢救后白玄蝉从抢救室中出来。

次月津川白氏家主携亲眷搭乘前往M国的飞机，结果飞机坠毁无一生还，唯独还在‘病中’的白玄蝉逃过一劫活了下来，此后的人生履历就与西山程家紧密交织在了一起，整件事情逻辑通顺且没有人证。

“对奥，最近记性有些差，忘记了。”白玄蝉随意地搪塞着，拿起衣服走去浴室洗漱，想到睡前流了很多汗，她打开淋浴站在喷头下洗头，温热的水冲在身上舒适惬意稍稍缓解了些身体上的不适感。

洗漱完后她站在全身镜前擦拭身体换上外出的衣服，氤氲的热气充斥满整个浴室，换好衣服的白玄蝉走到镜前擦拭去沾染在镜面的雾气，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时倏然恶心感从喉咙口涌出，她着急忙慌地转身跑到洗手池前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