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便是狡兔死,刍狗烹,如今太子稳坐东宫,又怎会希望他日继承大统登上帝位,还被人掣肘呢?”
“从前太后占着后族势大,妄图把持朝政,令皇上苦不堪言,太子是知道的,有这前车之鉴,他怎会让过去的教训再来一遍呢?”
“顾南栖纵然官拜上卿,身后却只有皇上一人,皇上让他死,他便得死,让他生,他便得生,况且他顾南栖恶名满天下,人人对他皆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他日功成,太子若杀他顾南栖,便是为民除害。”
“可侯爷你呢,你门下士子众多,朝中有许多你的门生,你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又扶持太子,他若杀你,便是忘恩负义,屠戮忠良,是会被臣民诟病的。”
“如此一来,是与顾南栖合谋,还是与侯爷一道,难选么?”
上官融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踉跄的后退一步,猛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拿起茶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这些年,老夫竟是扶持了一头狼啊!可怜我珈蓝还对他痴心一片,原来,我们皆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好个太子,好个殷暮商,心机竟是如此深沉!”
沈曼渠闭上眼睛沉沉的叹息一声。
“侯爷,如今便是明白也晚了,这一次,是我们输了,若不死人,便难以平息皇上怒火,星火不消,便会燎原。”
“可夫人,珈蓝什么也不懂,她腹中还有孩儿……”
一句话未说完,上官融便老泪纵横,数度哽咽。
他未想过,自己身为这大殷的一品侯爷,竟会被一个自己扶持的太子算计到这种地步。
相较于上官融,沈曼渠则是冷静得多。
她上前轻轻的站在了上官融跟前,任由他抱住了自己的腰痛哭流涕。
她红着眼睛道:“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我去面圣,将所有的事都揽在我的身上,只有这样,皇上的怒火才能消,珈蓝他日才能正位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