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叹道:“还是你老兄有办法,你这棵大树挪到哪里都能开花,又一次让兄弟羡慕嫉妒恨啊。”薛豪义说:“我自己也感叹咱们两个,一会是在天上人间,过着火一样热的好日子;一会又跌落凡尘,过着冰一样的生活。这两年真是咱们的冰火岁月啊!”
孔文龙附和说:“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这样的人生才是多姿多彩的,否则平平坦坦的一生就算安安稳稳,那就是味如嚼蜡地维持生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豪义突然说:“金钰这个小姑娘才十七、八岁就有男朋友了,你见了吧?”孔文龙说:“我见了,这几天不都在咱们画廊门口坐着呢?”薛豪义生气地说:“哼,那个男孩也就是刚20岁的小屁孩,对我一口一个‘小薛’,连哥都不叫,太没教养了。”
孔文龙连忙附和说:“对对,他对我也是‘小孔’地称呼,倒是金钰还比较懂礼数,不叫‘哥’就不开口。”薛豪义愤愤不平地说:“要不是因为在文化斋能挣大钱,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低三下四地上班了,还得看一个小毛孩的脸色。”
孔文龙说:“人家是豪门,对底下人客气是有教养,不客气也是本分,谁让咱们不能独当一面,这才寄人篱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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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严有才看到两个美国中年妇女在钟楼口的小商店买东西,就主动上去帮着翻译。那里的人都认识翻译严有才,对他的主动帮着翻译也是非常欢迎。等这两个女老美在商店买完了小东西,严有才就告诉她们说自己是画院的学生等台词,然后就顺利地把她们带到了文化斋画廊。
美国人果然是所有翻译们最喜欢的菜,她们既有经济实力,又有艺术修养,就开始在画廊敞开扫货了。其中一张仿徐悲鸿《八骏图》的横幅大镜芯,就被严有才开口报了50美元,就是400人民币,老美当时就说OK了,没有打任何绊子,要是放在平时这个画才卖180元到250元,可见严有才有多心沉!
当然了,毕竟翻译都算是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严有才不愧是干了好几年的老狼了,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客人的心态,这才敢于报高价,终于把客人狠狠地宰了一刀。最后,这两个女老美一共买了300美元的画,就是人民币2400元,严有才一下子就提走了960元。
等两个老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以后,婶子对严有才是大为赞赏,她说:“小眼镜其实比哪个翻译都手狠,就是以前光知道炒股,没有把心思完全用到卖画上面,以后只要都像今天这样用心干,保证比哪一个翻译都厉害。”严有才也是一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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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当众夸一个员工,就等于同时在贬低其他员工。在旁边的孔文龙和薛豪义都觉得脸上没有光彩,他们两个自从跑路之后在卖画上面就没有什么大的手笔,渐渐被婶子冷落到了一旁。
薛豪义对孔文龙说:“小孔,咱们两个也该弄出一点大的动静了吧?否则,咱们以后在文化斋就彻底靠边站了。”孔文龙说:“光着急也没用啊,放炸弹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附加条件,完全不由咱们自己掌控。”
俗话说:知耻而后勇,第二天,吕飞燕休息,就跑过来给薛豪义助威。他们两个人搭起伙一起在前面冲锋陷阵,有了吕飞燕的帮助,薛豪义果然又神勇异常,终于放了一个3000多元的大炸弹。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后薛豪义就像是一下子开窍了许多,不仅给老外画的竹子越来越出色,卖画水准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连续几天都有大小的炸弹扔出。到了月底一算账,他居然收入1.3万元,这已经把和他齐名的孔文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好兄弟孔文龙首先是对薛豪义的事业突飞猛进表示由衷地祝贺,说他是脑洞大开、脱胎换骨了,薛豪义却悄悄地说:“是那个300年一遇的艳遇所赐,说是佛祖感动、神仙显灵了。还有,我说过了我是重金投入,现在巨大的回报就回来了,这就是资本的魅力,你是不懂的。”然后摇头晃脑地又哼起他擅长的日语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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