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遇上刘秀娥这丧事儿了，正好上灵堂这种晦气的地方来冲撞冲撞，说不定一文钱不用花，待在这灵堂七天就能给冲撞没了，还能省下俩铜板！

金老二家的小辈们并未出现在灵堂，是因为此时此刻都还未得知金刘氏已死的消息。

小河村这边正加急赶往溪州送信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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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范秋娟一回来就忙着烧火做饭，打算吃完了赶紧去白事上跟着张罗。

李青云搁旁边追问。

“娘，当初生甜姑娘时，给金刘氏接生的接生婆，可还在？”

范秋娟头也不抬，往灶火堂里添了根柴。

“在呀，咋能不在呢？当初给金刘氏接生的，就是你黄大娘。”

“那能不能把她请过来，我有话想问一问。”

范秋娟刚要开口，说曹操曹操到，黄阿芳已经用过了饭，揣着个手进门儿了。

她是过来招呼范秋娟跟她一块儿忙活炖肘子的事儿。

“秋娟妹子啊，咱炖肘子就搁白姑娘家炖吧。”

范秋娟抬头，笑呵呵应声。

“哎，行，那咸梭鱼就搁我家里煎，我让淑娘煎。”

“我一会儿吃了饭就跟你过去白姑娘家。”

“阿芳嫂，正好我家青云说想跟你打听点儿事儿。”

黄阿芳受宠若惊，“哎呦，这啥事儿还用得着跟我这个老婆子打听？”

李青云目光转向黄阿芳，眼里有着两分的热切。

“黄大娘，听说甜姑娘出生，是你给金刘氏接生的。”

黄阿芳一愣。

“啊，对，这咋地了？”

李青云微微蹙眉。

“甜姑娘当真是由您接生的？”

黄阿芳错愕。

“这还能有假？”

李青云斟酌着委婉询问。

“黄大娘，会不会有可能，甜姑娘不是金刘氏亲生的？”

黄阿芳叭叭的道。

“这咋可能啊？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我这接生的能不知道吗？”

“当年刚生出来的时候哟，我还亲手抱过甜丫头的，哎呦，皱皱巴巴小小的一个啊，我掂量着连四斤重都没有喔，那是又黑又瘦啊，都哭不出声儿啊，小脸儿都青紫，当时我还以为活不了了。”

李青云眸子一紧，被黄阿芳的最后一句话给拨开了云雾。

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黄大娘，你说她……活不了了？”

“是哟，当时我就觉得那孩子没几日活头喔，结果没想到，甜丫头命大喔！”

李青云眼里暗光一闪，脑中灵光一现。

“那会不会有可能，当年生出来的那孩子真的没了，她又重新抱了一个回来？”

黄阿芳一愣，“又抱了一个回来？”

范秋娟拉着黄阿芳的手，小声道。

“阿芳嫂，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这甜丫头，还真就有可能就不是金刘氏的亲生闺女。”

“我亲耳听到金刘氏张口闭口的喊甜丫头野杂种的。”

“这要是亲生的闺女，能说出这种话来？”

“当时甜丫头一个劲儿的追问金刘氏，我瞧着金刘氏那心虚的模样，恐怕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