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如在商场上可谓是天纵奇才,当年薄时漠几乎垄断北城商务往来的同时,也试着把手伸到游城来,几乎躺着等死的所有人里,只有凌司如除外。
她当年十八岁不到的年纪,谁料想手腕就已经如此雷霆,她抓住时机,在薄时漠还没垄断的领域行业快速发展,不断垄断领域,材料和地盘,先薄时漠一步占下位置,再联络游城老家族以游城人内部资源共享为由,挤兑薄时漠的势力。
最终薄时漠就还只能是北城的王。
第一次崭露头面,先前还不为人知姓名的凌司如,成了游城的女王。
薄时漠的势力被赶出游城。
于是凌薄两军对垒正式开始
凌司如一边管理游城凌家版图事业和拓展,一边出国读研,顺便拉拢国外投资商,建立牢不可破的国外版图事业,扶持国内凌氏投资和跨国贸易。
薄时漠则扶持贺寂州进入游城,试图拉拢非游城老家族的势力在游城形成新企业家与老家族两军对立,配合他内外夹攻,后续迎娶陆相挽虽在意料之外,但确实帮助他光明正大侵略老家族版图,在游城建立自己势力。
凌司如的奇才和商业业绩。
是到了虽是敌对势力的白一,也得佩服得尊称一句凌大小姐的地步。
也是游城最支持她继承凌氏,她在游城最得民心和骄傲的理由之一。
更是对她深恶厌绝的贺寂州觉得只有她才配得上薄时漠的根本理由。
这么多年的对垒。
薄时漠习惯保持理性的看待和分析她。
在他的眼里。
凌司如更多的时候是强大的对手。
而不是谁床上的女人。
他也从未将爱,感情这么虚弱缥缈的东西和她联系上。
陆相挽对她执拗的偏爱,确实激起他的愤懑不满,让他有强烈的胜负欲。
他更加视她做强大的对手。
但陆相挽的话也终于在今天点醒他,凌司如屡屡在他面前红眼,到头来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而已。他甚至可以用一枝白杜鹃花换她妈妈的遗书。她此刻让薄时漠觉得,也不过如此而已。
口口声声宣扬自己辜负她,怎么不能是多情的女人。
薄时漠嘲讽作笑。
凌司如车辆还没行驶到铁门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朝里张望的背影。
鸣笛声响起,那人转身,凌司如才看清来人是陆相央。
两人曾有一命之恩,凌司如记得他。
凌司如招呼车子在他身旁停下,降下车窗,陆相央快步跑上来。
“凌小姐。”
问候的语气恭敬有礼貌。
凌司如笑得温润,招手让他跟着车队往别墅里去。
“进去说。”
凌司如脱下袄子,请陆相央到里厅坐,一道珠帘把其余人都隔在外厅。
陆相央从背包里拿出谱子和自己的翻译,顺着桌子推到凌司如眼皮子底下。
“求凌小姐救救我姐姐。”
凌司如快速扫一眼纸张上的翻译,电话号码确实是她的,又随手翻了几页谱子也确定是陆相挽的字迹。陆央看她一言不发,怕她不相信,身子就越发往前坐一点,胸前已经贴合在桌子的边沿上。
“我姐姐被薄时漠囚禁,这谱子是她亲手递给我的求助信,我是根据这五线谱上面的数字翻译出来的。”
凌司如左右翻动这谱子,除了多出来几个在谱子上没见过的数字之外,她倒不知道有什么奇怪之处,又是怎么翻译出来的,但起码这上面连个符号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么断句的吗?”
她指着纸张上的字。
“我确定,0在谱子里是休止符,姐姐的意思应该就是话到这停止。”
陆相央微微瞪大眼睛,脑袋迫切的向前伸,食指不断在曲谱的0字上使劲摁着。凌司如往后挪点位置和他分开距离,自然得靠在沙发背垫上,伸手无实物向下来回轻压做安抚手势,示意他小声点。
“我会救她的。”
凌司如给出的承诺让陆相央久久拉提着的心脏和弦终于慢慢松弛着落下来,他看见凌司如的手势,注意到自己失礼,赶紧往后端正坐好,看见司如面无表情的神色,他下意识微微回头在门帘后站着的警察。
“你现在被警察监视,会不会不方便?”
陆相央小心试探的样子像极了啃松果的小松鼠,凌司如顺着他往后指的手指看一眼站在门帘后的警察,噗嗤一声笑了。还真和他姐姐一模一样的天真。
“你不信我,为什么还来找我?”
凌司如调侃作弄他。
他却以为自己说话不当惹凌司如不高兴了。
“二姐说是来找你,我怕找别人会泄密。”
凌司如没想过陆相挽会这么信任自己,心里讶异欢喜,对上陆相央那双眼睛又觉姐弟俩的眼睛相似,心里动容感动。
“我可以救她。”
“也会送你们一起出国。”
“信不信我随便。”
她起身要走。
陆相央立马出口,他的视线随着她站起来由下至上移动。
“我信你。”
凌司如转头看他。
“事成了,我会派人通知你。”
陆相央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
“好,那凌小姐,这是我的号码。”
凌司如接过,便让荼送人出去。
“嗯。”
她低头看一眼手上的名片,她记得,这就是她在医院拉黑的那个号码。
“二十四,请凌大少爷来一趟。”
“是。”
夜里八点钟,凌夏浔终于出现在凌司如的视线里。
深秋的晚上,天还是凉了些。凌司如裹着入冬的大袄站在里厅的落地窗前看院子里的夜景。
指头关节敲打在铁器上发出闷响之后,凌司如拉拢自己身上的袄子慢慢转身,如果之前那遥遥一面也算的话,两人并不算许久未见,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大衣,休闲的西裤,发青的眼底肉眼可见的黑眼圈。
“请进。”
凌司如的声音柔软如水,淡淡的不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