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落雪,枯草起霜,京城街道少了平日里的繁华。
摊贩们都躲在了店铺屋檐之下做生意,交了些铜板,相处也和谐。
雪天没什么行人,摊贩之间也难得空闲下来坐在一堆闲聊,一为打发时间,二为能暖和些。
“难不成那县主真是被冤枉的?”
满大街都在说长郡主指使永宁县主杀人,据说还是京兆府的公子说出来的,一个个都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假的。
“冤枉个屁!说是长郡主指使的,但人还不是那县主杀的?这两个女人,当真是蛇蝎心肠,不把咱们老百姓的命当命!”
“我倒是想能被长郡主给打死,听说那王大被打死了官府给了一百两银子,那可够我家里大半辈子生计了,我家里三个儿子,还有七个个赔钱货,婆娘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整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
说到这里,男人又气愤改口:“就应该让长郡主打死我那恶婆娘,家里也能富裕起来。”
这话一出,大伙倒是都表示了赞同。
一年过四十的大娘忍不住说了两嘴:“这娶媳妇呐,就是不能娶懒货回去,我儿子娶的也不是个好东西,连着生了好几个赔钱货,叫那些权贵人家都打死了才好!”
打死一个男人官府赔一百两,几个女娃应当也能赔一半银子。
皇宫朝堂之中,不少文官大臣也在朝堂之上议论起了外头的谣言。
其中带头的便是太常寺卿郎肃,字秦桑。
郎秦桑四十有三,是大南的老臣,官至正四品,掌管礼乐祭祀,在朝堂中是出了名的较真,更多是钻牛角尖出不来。
大抵是常年争执,其面相都带着些许刻薄。
郎秦桑此时被几个御史反驳,扯了扯嘴角,当场端起笏板对皇帝起奏:“陛下!长郡主指使永宁县主杀人绝不只是谣言那般简单,京兆府府尹之嫡子秦泰在酒楼醉酒之后亲口道出!”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秦泰公子当日的确是是在场,定然是看见了什么,却因长郡主权势不敢吐露!”
太常寺卿说得义正辞严,底下的京兆府府尹秦攀低着头眼睛都闭实了。
本来想将自己藏着些,怎奈皇帝南温严还是注意到了他。
“臣……臣也不知道此事真假,小儿酒后之言……”
结结巴巴半晌,府尹愣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手里的笏板都开始抖了起来。
长郡主的事,他一个府尹怎好议论……?
更何况他是知道王大到底是谁打死的,如今惹到了长郡主头上,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逆子给打死!
太常寺卿眉心紧皱,知道这个秦攀指望不上,又怕秦攀说错话,赶紧出声打断:“陛下,府尹惧怕长郡主之威势,自不敢说,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也好还百姓一个公道!”
南温严:“……”
惧怕长郡主威势?南温严倒是没看出这些大臣有怕的,只要是长郡主出事,一个个都跟狗见了屎一样你争我抢,就恨不得他这个当皇帝的把长郡主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