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阳王第一反应便是王妃在途中遭受了什么,皇帝不会给他送来这样一个四不像的王妃来羞辱他。
且看着这王妃的伤有的还未愈,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闹。
或许说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哭闹的精神。
郎中检查过,王妃耳中被人刺穿,眼睛也是完整的挖了出来,舌头也没了,还断了一只手。
这样的手笔,实在是太过残忍。
管家说道:“王爷,送来的人说,王妃来时遇到了鬣狗。”
鬣狗?
当真是可笑至极,若是鬣狗有这样精细的本事,便可组起鬣狗大军攻打人了。
管家:“王爷,您说……会不会是世子的手笔?”
阳王顿时睨了管家一眼,管家低头不敢再言。
要说起来这手笔,倒是真有可能出自他儿子的手。
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阳王也是头疼,幼时他不曾管教,一直放在京城,期间还被奸人掳去,受尽折磨。
苏辞说这孩子之前一直很乖巧,但回来后,就变了,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
之后在漠北的日子,那孩子也是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尤其是身边的那些侍卫,他至今都未查到来历。
阳王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送去养着吧,别死了。”
毕竟死了,也不好向京城里的交代。
想着阳王又瞧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王妃,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裳,更显面色惨白。
这样子……也不好向京城交代。
“快把王妃带下去,本王看着头疼。”阳王揉着眉心,对这个王妃实在是嫌弃极了。
就算是个完好的,他也不会喜欢,好好供养着,也不算辜负皇恩。
送走了阳王妃,管家提醒道:“王爷,都好些日子了,王妃也已经到了,王爷可想好怎么给洛阳小郡主回信?”
上回洛阳的小郡主南羲送来了信,阳王却迟迟没有回信的想法,一直拖着。
不说还好,一说到信,阳王只觉得头更疼了。
“那孩子想必是联系到了她哥哥南瑾,不然也不会给本王写这样大逆不道的信。”
阳王说着,思索片刻后对管家道:“先不管了,暂缓些时日再说,这等大事,我不能轻易答应了她。”
……
—————京城。
经过近十日的赶路,南羲离开城门还有半日的路程,马车停在了一条小溪边休整。
本来是打算直接往城门那边赶路回去的,但南羲却好巧不巧地在这路上遇见了沐慎和的马车。
“沐公子这是打算去哪?”
马车旁,二人坐着矮凳,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摆放着茶盏。
出门在外,带的东西也简单方便。
沐慎和脸色瞧着有些不好,眉间隐隐愁绪,他道:“在下是出来寻人的。”
“寻人?”南羲生出了几分好奇,“寻谁?”
毕竟能让南沐恒亲自出来寻找的人,身份自不一般。
“此人长郡主见过。”沐慎和说道:“我的随从小厮,白九。”
“白九?”南羲面露疑惑,回想了一会才道:“倒是见过几回。”
沐慎和继续解释着,“在上个月,白九突然就失踪了,在下听闻白九在这附近出现过,便带人亲自来寻,只是……”
“唉!”沐慎和忍不住叹着气,神色多有无奈。
南羲想问些什么,又觉得不能直接问,于是说道:“一个随从小厮罢了,何需沐公子你亲自出来寻?”
“长郡主有所不知。”沐慎和解释:“白九是两年前到在下身边的,原本在下也不喜欢有人跟着,但白九为人细心,做事踏实,也不多话,在下便也允许他跟着了。”
南羲思索着,问:“好端端的不见了,公子可到他家中寻过?”
沐慎和:“白九是在下从漠州宁县救下的孤儿,他无父无母,从前以做零工为生,他应该不会回漠州。”
“这两年,在下也习惯了白九在身边,如今……”
“公子也不要太过忧伤,再找找,总能找到的。”南羲想了想后又说道:“白九既是公子在漠州带回来的,他会不会是思乡了?还是叫人去漠州找找吧。”
“若是公子愿意,我也可以叫人帮公子寻寻。”
闻言,沐慎和没有拒绝,“长郡主身边能人众多,有长郡主帮忙,是最好不过的。”
说罢沐慎和起身,拱手作揖:“那在下便麻烦长郡主了。”
辞别沐慎和,南羲在于时三刻赶回了京城,回府沐浴更衣后,便赶紧进宫面圣,向南温严复命。
一个多月过去,再次见到南温严,不知是不是南羲的错觉,她觉得南温严像是老了好几岁,满脸的疲惫之色。
南温严听完她的回报,只敷衍地开口:“阿羲,你做的很好,朕要嘉封你为镇国长郡主,赐黄金千两……”
南羲跪谢了皇恩,南温严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什么事,你便去瞧瞧皇祖母,太后也很想你。”
“皇兄。”南羲面露担忧,“皇兄瞧着忧心忡忡,不知臣妹可否为皇兄解忧?”
闻言,南温严忽然笑了,看向南羲的目光也变得温和,像逗弄小孩那般揶揄道:“阿羲是想帮朕去边关打仗?”
南羲:“打仗的事,臣妹只怕是有心无力。”
“你呀,一路上累了吧?”其实,南温严根本不在乎南羲去宜州的结果,所以南羲无论怎么做,只要活着回来都行。
只是没想到南羲还真给他帮上了忙。
事实上,在南羲去宜州的第二天他便后悔了,当时因为顾征,他一时生南羲的气,才下了糊涂决定。
“只有路上有些颠簸,倒是不累。”南羲顺着话应答,没有再继续去问南温严的烦恼。
毕竟边关的事,她不必从南温严嘴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