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施奈斯祭司颠覆了莫康以往对于教徒们的惯有认知。在莫康心目中,教徒永远都是狂热的形象,特别是能坐上祭司位置的教徒。
施奈斯给莫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清醒的迟暮老人,虽然眼神浑浊但是在施奈斯的注视下莫康却总有一种仿佛被看穿的说不出的难受。
“两位警官可以说明来意了。”施奈斯领着三人来到了古堡内的会客室,还亲手为三人倒上了热气腾腾的热茶。
别的不说,莫康还是有些激动地,毕竟来到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茶。艾伯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施奈斯先生,请问您认识雅各布先生么?”
“雅各布?”施奈斯微微抬起头,做出思考的模样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笑着说:“我记得他,那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怎么警官,雅各布出什么事了么?”
果然!莫康与艾伯塔对视一眼,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的妻子被人杀害了,而且是极其残忍的手段,而且他婴儿时期的孩子也疑似被人劫持。”艾伯塔说话的时候聚精会神的盯着施奈斯的苍老面庞,想要从中看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施奈斯先是眼中展露出浓重的惊讶,随后又面色哀伤的低下头做了一个教廷的祈祷礼后轻叹:“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实不相瞒,一礼拜前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施奈斯的表现没有一丁点异常,艾伯塔心中的怀疑散去了一些,还是一丝不苟的继续问:“那您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礼拜前了?”
施奈斯笑了笑说:“对的,我最后一次见他他是带着笑意来的,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愉悦。并且他还邀请我为他的新生儿洗礼,我们原本已经计划好了时间,但是没想到世事无常。愿上主赐予逝者祝福。”
“他有什么仇人么?在信徒内部?或者说,他有没有得罪过别人。”
“这个我可以向上主发誓,我们内部很少出现纷争,大家互帮互助相亲相爱。而且据我了解,雅各布先生是一名待人友善的普通工人,绝无可能与人结仇。”
这下子艾伯塔为难了,如果施奈斯说的一切属实的话,那么事情就大头了。艾伯塔斜睨了莫康一眼,莫康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莫康笑着说:“施奈斯先生,据说北夜教廷巫师处决的手法是用上主赐予的火焰,烧掉罪人的心脏。是这样的么?”
施奈斯表情一愣,随后谦逊的笑了说:“警探先生莫非也读过我们教廷的书籍?”
莫康笑着挥了挥手说:“嗨,我一个粗人干的还是夺人性命自由的差事,对于宗教这种事情也不太信,不过这次的案件需要就查阅了一番。”
这番话说完,艾伯塔立马用鄙视的眼神看了莫康一眼,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如果不是爱德华告诉你,你现在对案子还没有头绪吧?
施奈斯如同一个宽厚的长者笑着说:“在教义中确实是这样的,在教义中,既为叛徒辜负上主造物之恩,没心没肺之人要心肝也没什么用不如归还于我主。”
“那冒昧的问一个问题,祭司认为这样的处决方式是否真的存在?或者说真的有人能够代替上主回收罪人的心肝么?”
听到莫康的问话,施奈斯明显一愣,随后一脸神秘的说:“这种事情就像我教上主,信则有不信则无。难道是莫康警探遇到类似的案件,所以怀疑到我们身上?”
莫康看着滴水不漏的施奈斯开怀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房间内传荡,让人感觉仿佛在耳边炸响而连绵不绝。
“既然这样就叨扰施奈斯祭司了,对于今天的贸然造访深表歉意,不过可能还要麻烦一下,因为我们需要搜查一下古堡看有没有线索或者案发现场消失的婴儿,也就是雅各布的孩子。”莫康直视着施奈斯的眼睛。
令莫康失望的一幕发生了,施奈斯依然面色如常地点头说:“如果这样能洗脱我们的嫌疑,请便。”
“今天真的麻烦您了,那么,再见。”莫康笑了笑,站起身脱帽弯腰,将帽子放至胸前行礼。
走出会客室,两人对于莫康的表现都很惊讶。
“没想到莫康警长也会行礼,真是不常见呢。”爱德华不敢出言嘲讽,但是艾伯塔则没有任何顾忌。
莫康根本不理会冷嘲热讽的艾伯塔,转身对着爱德华问:“这里除了施奈斯还有没有别的常住人员或者说是教职人员?”
“还有两位,不过那两位基本上很难见到,就连我也只有听说过没有具体见过。”
“你觉着是这里的人是凶手?”艾伯塔凝眉问。
莫康冷笑不已,揉了揉太阳穴说:“不确定,不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雅各布很有可能是教会叛徒,至于那名未知的死者很有可能同样是教会叛徒。”
“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爱德华弱气的发问。
莫康看了一眼旁边的爱德华,突然若有所思的问:“这里有没有刑房?或者说,有没有什么药品或者毒药能够在一瞬间让一个人的心肝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