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洇,你就真的这么急?◎
厅内正在用晚饭, 显然谢斐来的不是时候。
姜重阶和孟时景起身行礼,虽说婚事定下后,谢斐也算姜重阶的女婿了, 但他打心底没那么快能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嫁了出去,不免对太子都有些怨言。
是以也并没有把谢斐当女婿看待。
姜重阶十分生硬地道:“殿下请坐。”
谢斐道:“不必了, 姜先生, 孤今日过来是想找私下洇洇说几句话。”
姜重阶尽量维持着笑容:“这都入夜了, 太子殿下还来找姜某的女儿,恐怕不合适吧?这对姑娘家是否太失礼了?”
到底男女有别,即便定下了婚约, 也没有夜里来幽会的事, 况且还当着他这个父亲的面坦然地提出要求。
谢斐面色不改,直言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当初在东宫时,令嫒便与孤时常在同一个屋檐下共……”
姜唯洇当即警铃大响, 动作疾速地扑上去搂住了谢斐的脖颈。
她这个动作做出来, 厅内登时寂静到落针可闻。
姜重阶和孟时景互看一眼, 纷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姜重阶更是脸色阴沉的难看。
“洇洇, 你就真的这么急?”
姜唯洇:“……”
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没有比她还要冤枉的情况了。
方才她太害怕殿下直接将当初她在东宫对他做的那些事,一字不漏的告诉父兄,这才吓得连忙扑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唇。
谁知谢斐生的太高大,她又急急忙忙扑上去, 嘴巴没能捂住,反而直接搂住了他的脖颈, 成了这幅投怀送抱的姿势。
谢斐反而还顺势搂了一把她的腰, 将她放下来, 淡声道:“不急, 现在人多。”
姜重阶听不下去了,气得深吸一口气。
随后背过身,道:“你们有话就快去说,不要耽搁太久了。”
谢斐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手心滑到姜唯洇的右手上,捏了捏她的手指,眉梢一扬,便将她带了出去。
姜唯洇一句话都没能说,就被自己父亲赶到了谢斐这边。
二人离去后,孟时景问道:“父亲,这夜都深了,您就放心洇洇和殿下独处?”
姜重阶讽笑,“你看你妹妹,都扑上去抱着人家了,恐怕早就想嫁进东宫了。况且殿下也不是那般趁人之危的小人,想必是未婚夫妇二人有些私密话要说。”
孟时景摸了摸鼻尖,他怎么觉得妹妹不像是迫不及待抱上去,而是手滑的啊?
但父亲现在深陷女儿要嫁人的伤感中,哪里看得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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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刚进来时车内一片漆黑。
姜唯洇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先一步将烛台点亮,昏黄的烛光瞬间将方才暗沉的车厢照亮。
谢斐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到底要成亲了,洇洇都比以往更担心孤了些。”
从前怎不见她如此细心了。
姜唯洇将火折子用力地按在桌面上,故作冷静道:“谁,谁担心你啦?”
随后她又小声地找补道:“我是觉得不方便才点亮的,真是,殿下自己夜里看不见怎么还不先点好灯,真会给我添麻烦。”
谢斐并未拆穿她,目光反而沉沉落在她的唇角上,莫名盯了许久。
自从恢复记忆后,姜唯洇每每跟太子独处时总觉得不对劲,她越来越害怕他用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了。
这也忽然让她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她脸色瞬间烧得厉害,滚烫滚烫的,好在烛光昏黄,不会那般明显。
气氛微妙了起来,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倏然感到一股清冽的气息缓缓朝她逼近,姜唯洇连忙仰起脸,正好面对着一张放大的俊容。
男人好看的眉形微微蹙起,呼吸都像是带着绵绵湿意,暧.昧地洒落在她的颊边。
姜唯洇的心提了起来,傻傻地望着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近她。
神思游荡,思绪也乱得一锅粥时,谢斐慢慢抬起手朝她探过来,突如其来的举动蓦然将她吓得一哆嗦。
犹记昨晚的梦境里,殿下就是这样开始,然后脱衣裳,接着用他的大东西打她的。
她在梦中哭得悲戚,似一直处在小船之中,隐约记得自己脑子昏昏涨涨,身躯摇摇晃晃。
她不断哭着说不想被打屁股。
殿下在她耳边说什么来着?
——笨蛋,那怎么能叫打屁股?
——孤是在用夫君的方式疼爱洇洇。
轰的一声,那梦中的痛仿佛传到了此刻的体内,姜唯洇慌张地闭了闭眼,身躯微颤地求饶道:“殿下别用那大东西打我屁股,那可疼了。”
谢斐动作没停,伸出的手落在她滚烫的面颊上,指腹用力地擦了擦她的唇角,哂笑道:“夜里吃了什么,不擦嘴就出来了?”
“啊?”
谢斐将指腹上那块油伸到她面前,用帕子擦了干净,眼里的嫌弃毫无掩饰。
姜唯洇尴尬至极地捂住嘴巴,自己胡乱地擦了一通。
谢斐坐回了原位,身姿懒散,长腿交叠。
就在姜唯洇装傻,低头一直在刻意的擦嘴时,谢斐慢悠悠问:“洇洇方才说的什么?孤没听清。”
原来没听清,姜唯洇松了一口气。
她随意搪塞道:“没,没什么,我方才是问殿下夜里吃了么?”
谢斐没打算让她蒙混过去,继续问道:“孤的什么东西打洇洇屁股,洇洇会怎样?方才这句话后面,孤没听清。”
姜唯洇:“……”
合着您全都听完了,那还说没听清?
她一边生气一边被羞耻心席卷全身,紧抿着嘴打算一个字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