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到床边似乎有响声,在安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瘆人,如鬼魅一般。
邢枝一瞬间全身汗毛直立,猛地睁开眼。
屋里太黑了,只有门头上方有一小块玻璃,从那里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
邢枝睁眼看过去,有一个人影逆着光站在床边。
来不及思考,她张口就开始拼了命地大叫,边叫边用手撑着床板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里。
那人影却突然跳上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手开始撕扯她的睡衣。
邢枝死命挣扎,对着身上的人又打又踹,可那人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衣服被扯烂了,一只带着厚茧的手伸了进来,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像刀子割在皮肤上。
邢枝的意识彻底崩溃,她停止哭喊,手边摸到一个东西,想也不想就往身上那人的头上砸过去。
一声闷响。
趁着那人愣神的工夫,邢枝在黑暗中奋力抬起一脚,用力一踹,面前的黑影从床上跌落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闷响。
那人似乎被摔懵了,房间里短暂地恢复了安静。
几秒钟之后,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和咒骂声才传入邢枝的耳朵里。
“贱人,你他妈敢打我!啊——疼死老子了!”
邢枝瞬间愣住。
这声音……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同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
朱萍开了灯,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邢建民,又看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邢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朱萍张着嘴巴呆愣了半天,直到看到地上的一摊血,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邢建民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贱人还有脸问,还不是你生的那个赔钱货打的!”
看到邢建民受伤了的朱萍没了理智,回头冲着邢枝大喊:“你为什么打你爸爸?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邢枝下巴止不住地颤抖,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发生“咯咯咯”的响声。
她哆嗦着抱住自己,颤巍巍地说:“是他,突然,跑过来,他撕我衣服,他……”
“你他妈放屁!”
邢建民伸出一只手指着邢枝,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明明是你勾引我,勾引不成就打我,该死的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死!丧门败家的玩意儿!”
邢枝愣住,没想到邢建民会反咬一口,颤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的,妈,真的是他,是他突然跑到我屋里,他抱我,还摸我。”她试图为自己辩解,泣不成声:“妈你要相信我!”
“你给我闭嘴!”
朱萍大喊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邢枝身体一颤,闭了嘴。
如果说邢建民是挖火坑的人,那么朱萍就是那个一脚把邢枝踹进去的人。
朱萍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还是选择了袒护。
袒护丈夫,诬陷女儿。
“肯定是你故意勾引你爸爸,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朱萍表情狠毒:“我早就看你不是个正经东西,长得一副狐媚子模样,竟然惦记上了自己的亲生爸爸,你还是不是人?”
邢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口处一阵刺痛:“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