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的重心大部分都在他身上,脚下会不会走路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进了电梯,纪予铖按了楼层。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邢枝站不稳,最后索性把头也搭在他手臂上,放心地把身体的重心全部都交给他。
纪予铖面无表情地盯着轿厢里映出来的影子,身体往另一侧歪,让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出了电梯,他找到了邢枝家的门牌号。
“钥匙呢?”
邢枝眉头皱着,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
纪予铖没听清。
他从包里翻出了一串钥匙,打开门,直接将人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才发现脚下铺了地毯,地毯的毛很长,很软。
“渴,要喝水。”邢枝小声嘟囔。
纪予铖低头,看到她唇瓣微张,鼻翼轻轻翕动着,脸颊上像是渡了一层粉色。
此刻正难耐地拨弄着散落在脖间的头发。
纪予铖左右张望了一圈,进了厨房。
等他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邢枝正费力地扯着自己的领口,用力往上伸着脖子。
领口已经被她扯开了一大片,露出白皙透粉的一片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嗯,要水,给我水。”
纪予铖看着自己手里的水,顿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走过去把邢枝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水杯递到她嘴边。
邢枝捧着他的手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纪予铖把水杯放下,身子往外一侧,邢枝瞬间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往后倒去。
后脑勺磕在沙发靠背上,她哼唧一声,手伸到脑后揉了揉。
意识也跟着清醒了一些。
她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微微偏头:“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
纪予铖嘴角抽动。
邢枝目光往下移,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
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唇角弯起:“你的手真好看,过来给我摸一下。”
……
邢枝睡醒时感觉头疼得厉害,闷闷胀胀的,像被人从身后打了一闷棍似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脑袋里空白一片。
手撑着沙发坐起来,她用力捶了锤脑袋,捏了下眉心,拼命回想。
意识慢慢回拢,一些模糊的碎片开始在脑中过电影。
昨晚去会所找李峰茂签合同,喝了两杯酒,后来一时激愤之下,她拿酒泼了对方。
然后李峰茂就生气了,抬手就要打她。
没打成,她被人救了。
被谁救了呢?好像有一只漂亮的手,还有一个漂亮的人。
邢枝猛地睁大眼睛,所以昨晚是纪予铖送她回来的?
纪予铖,李峰茂,合同。
纪予铖是她的上司,她找李峰茂是为了签合同,那合同呢?
邢枝这才想起来拿手机,她的包就在茶几上放着,抓过来一通翻找,找到了。
点亮屏幕看时间,顿时又是一阵晕眩感袭来。
快十点了,她又迟到了。
上一次迟到的噩梦还没缓过来,这又一次迟到了。
邢枝颓然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茶几上的水杯。
合同没拿到手,人又迟到了,还有去公司的必要吗?
事到如今,邢枝索性也不着急了,慢悠悠地洗脸刷牙,拿了一块面包在嘴里啃。
打开手机备忘录,编辑文档:离职申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