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
一声“送客”, 徐淮正被方宇‘请’了出去。
安枝予拿起身后的包也站了起来,却在桌子一侧,被靳洲堵住了路。
“去哪?”
安枝予抬头眯他一眼:“上班呀, 我就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现在离两个小时结束还有七十二分钟。
“再陪我一会儿,”靳洲双手搂住她腰,轻轻晃了晃:“嗯?”
安枝予偏开脸,撇嘴:“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你, 哪轮得到我陪。”
就知道她会抓着这句话。
靳洲把她手里的包抽走, 搂着她转了个身,坐回到椅子上。
门还敞着,安枝予坐在他腿上,余光不时往门口瞄。
靳洲扳过她脸, “都是靳太太了,还怕别人看见?”
安枝予拍掉他手:“这个位置换谁都是靳太太,跟我有什么关系!”
果然, 生气的时候就爱挑他话里的漏洞。
靳洲低头看了眼, 她今天穿了裙子, 长度刚过膝。
原本圈在她腰上的手,覆上她膝盖。
“生气了?”
安枝予撩着眼睫瞥了他一眼:“没有!”
小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还不承认。
靳洲把手往上移了一点:“那是吃醋了?”
安枝予往他白衬衫的袖子看:“没有!”
靳洲嘴角隐着两三分的笑意,他把手又往上移了一点:“确定?”
他掌心是烫的,安枝予低头看了眼他只见手腕不见手背的手。
隐隐觉得, 好像她如果再不承认,他就会更加使坏似的。
办公室的门都没关,看他能‘坏’到什么地步。
安枝予视线投到墙上的壁画:“确定!”
她话音一落, 人突然腾空两秒, 眨眼间, 她从侧坐变成了跨坐。
黑色裙摆顿时怒放在了他的黑色西裤上,而他的手依旧被遮得只能看见两只手腕。
掌心的热度,还有他全然不顾随时有人进来的‘猖狂’,让安枝予又羞又恼。
以后谁再说他是个君子,她定要反驳回去!
身下的椅子无声往桌沿滑动,后脊被一圈硬实抵住。
清凉丝滑的布料擦过他手背,将他半只手臂浸在光照不进去的暗色里。
肌肤热度渗透,他的掌心烫,她的脸也发烫,里里外外没有一处是无辜的。
明明应该按住他手腕,可安枝予的手却揪在了他身前的衬衫布料上。
掖于皮带下的衬摆被她攥紧的手指拧出了狼藉的皱褶。
安枝予心“突”的一跳,忙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裙摆上,抬眼看他时,见他嘴角有淡淡笑痕。
安枝予忍着裙摆下的痒意,瞪他一眼:“你别乱来!”
原本后仰的身子倾过来,靳洲的两只手臂在她裙摆下,轻松搂出了一个圈。
“你要是还生气,我可就真乱来了。”
就没见过他这么得了便宜还这么不讲理的人!
安枝予“嘁”了声:“我还不能生气了?”
一想到他说的那句喜欢我的女人很多】,她就仿佛置身于五年、八年、十年、二十年的陈年老醋里。
“当然可以生气,”靳洲弯下腰脊,把脸低在她脸前,“不仅可以生气,还可以吃醋,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
他一副任她处置的语气,但是他说:“但是你要承认。”
说完,他腾出一只手,抓着安枝予的手腕,放到他脸上:“要打吗?”
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和看她的眼神,都和几分钟前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极端。
之前一直好奇他生气时候的样子,雷霆大怒,或者气极反笑。
原来不是。
他从头到尾都淡然处之,不疾不徐,只是眼里会有寒霜。
安枝予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我感觉自己对你的了解都很表面。”
靳总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说:“一点都不表面,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刻意伪装过,对你的爱是真的,对你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也都是我发自肺腑的。”
“那刚刚呢?”安枝予问:“刚刚你对徐淮正那样......”
靳洲眉棱微挑:“我刚刚对他已经很客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洲反应了两秒,笑了声:“你是觉得我对他太客气了,有点假?”
倒也不是假,就是......
安枝予想了想:“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没有忍,不过他的确说了一些我不爱听的话,”他略微停顿,轻笑一声:“我倒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不识时务的。”
是啊,安枝予现在也想不通,当初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谈了半年的恋爱。
想想他现在的各种龌龊阴暗,再和以前那种温和斯文的印象一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安枝予左右晃了晃脑袋:“不说他了!”
靳洲笑着看她:“那说说我?”
原本按在自己裙摆上的手,不知怎的,又揪在了他的衬衫纽扣上。
一不小心,指尖戳到了他的腹。
硬邦邦的。
安枝予偷偷弯了弯嘴角,刚想说好几天没见他健身,她眉心突然一皱。
“那个方希羽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如果说真的有具体的文字也就算了,但当初的一年协议只是口头上的。
安枝予眼角微眯:“你是不是跟谁说过这事?”
靳洲都想拿手敲她的脑袋。但是哪舍得,他的手在她裙摆下轻轻捏了一下。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他没说,她更不可能和别人说。
安枝予拧着眉头,苦思冥想着。
不过她想不出来头绪的事,靳洲却了然于心。
“好了,别想了,”他不使坏了,手拿出来,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腿上抱下来。
安枝予愣站在一旁,看着他整理身上的衬衫:“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