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殿下吗,怎么,又来博美人一笑了?”擂台上者睥睨的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李昱,只觉着滑稽又不屑一顾,他昂起下巴,淡淡的看着李昱。
“万路如!”李昱被羞辱的耳根‘唰’一红,他五脏六腑都有些发痛,剑柄也没捏的太稳,只能浅显的站立起来。
李昱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无用的废材,去文不成,去武更是不能,他每日仗着自己身份地位在此游手好闲。
三年前看上了白府白禾苏,更是花钱大把,碌碌无为,更不是当上皇帝的料。
从每一个角度来看,李昱都没有任何的竞争力,更没有突出的特点,众多皇子中,没人与他争论,更没人将他看做竞争对手,也任由他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甚至连一位稍微有一些军衔的贵族来此,便能侮辱到他面红耳赤。
万路如向来不屑于面前这位废皇子,他是武将出身,自家爹更是当朝武将,重臣。
而他们从小便势不两立,一见面便会起争执,万路如压根儿没把李昱当成皇子。
“看见了吗,那囚笼中的九头蛇妖,可谓万年难遇,他已然成了人,既已驯化,出征必能大胜。”
万路如常年与父出征,尤为一场遇到了最为棘手的事,对方竟然用蛊术,使得他们挫败,但好在老将军经验老成才守住了都城。
可细细的想来,也不知从哪儿捡到了一个化成人的九头蛇妖,自幼无能力鞭策,奴隶场便一直想将九头蛇妖驯服。
如今已然有了十余年,终于立竿见影,便在这大比武上赠与。
没人想要,无异于还有一个原因,传闻这是邪,不祥之物,会给人带来灾难,便许多人排斥他。
可如今愈发的战乱有了蛊术,更多的邪把他们挫败,唯有全胜的法子,便是自身也找出一个邪物,只要驯服。
不仅把九头蛇妖作为奖品,更多的是把对方敌人捕获,太多敌军装扮成了黎民百姓,便想抢夺这九头蛇妖,为了引出来,他们特此大费周章绕了一圈。
今年大比武,并非一场热闹的节日,更多的是引出间谍,既然想要九头蛇妖,必然会现身这大比武中。
而万路如与李昱只是他们的一个引子,不被暴露的棋子。
“李昱,我要他。”温伊往木柱杆一靠,她的手自然抓住,可手中的瓜子也随之落了一地,迫切的看着李昱。
擂台之外的高台上,少年被又重又厚的铁链锁着,手与脚,甚至脖子也锁了起来。
他身上无数长鞭鞭笞的痕迹,脸早已有了划痕,布衣也稀烂不已,整个人都消瘦又似乎只剩下了枯骨。
少年跪在牢笼中,他眼中淡若一摊死水,早已没了希光,静默的看着他们在外大声喧哗,他只是一件物品。
他瘦小的一只,无人可依,无路可去,只能任凭被人折磨,直至死去。
可他又被称为邪物,身上的剧痛早已经麻木,他咬咬牙,便过去了,他们所说的一切,他充耳不闻,他不服气。
一遍又一遍的锥心刺骨的痛意,折磨到他精神似然崩溃,他看着他们,真想都把他们杀了。
可他现在还没长大。
李昱偏头看了眼高台上的邪物九头蛇妖,他诧异又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人说的居然是白府白禾苏。
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都不成立。
“你……”李昱手指微抖,想不到温伊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又怎么可能呢。
她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可她又要来做什么,他暗戳的迟疑。
温伊一眼捕捉到李昱的迟疑,心都漏掉一拍,她眯了眯眼微微蹙眉。
好家伙,这李昱心思也很重,第一眼所见时没看透,原来比玱玹还要心狠。
她与玱玹朝夕相处了三百多年,自然是大概能捕捉到玱玹的心思。
而李昱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热情,还以为真的只是单纯,没想到也是一个狠人。
他可是当朝三皇子,能在皇宫活下来还无忧无虑,看来是她欠考虑了。
温伊加重了音调,有些迫切,又重声道,“李昱,我要他!”
即使现在的李昱漏了破绽,可能是深渊,可她一见到那少年便控制不住了。
九头蛇妖,不出意外,那就是相柳,她怎么能放走呢,这个小孩儿,她势在必得。
李昱反应极快,一下便拔出了长剑,喜悦道,“好!”
在外人看来,李昱便是为了她战斗,可温伊知道,李昱在装模作样,他不会露馅的,能拖一时是一时,有一个帮忙的,总比无人帮她好一些。
万路如睥睨着身前比他矮一截的李昱,他微微叹息,“承让。”
李昱剑法极为粗糙,甚至说来一个小孩哥稍微学了基本,恐怕都能胜了他。
万路如不费吹灰之力单手持剑,目光睥睨着李昱,他稍一用了力,李昱便受不住,一招便被击溃。
李昱连连退步,只要他下了擂台,便算输了比赛。
他用力将剑刺入地面,才没被击溃而退下擂台,只是内脏受了损,他没招数,更没有办法投机取巧。
李昱侧着头看向温伊,他抿了抿唇角,神态有些失望,“我一定会守住!”
他为自己加油打气着,可所有人都看不好他,只觉得他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可当他再度发力时,万路如不耐烦的一扬长剑,划过一道锋利气息,一剑而下,扬长而入李昱的心口。
“嘭”
“咚”
李昱径直的被对方伤害值而飞到柱台上,他整个人肋骨似乎都因而断裂,全全落在擂台边缘,一动不动。
“呃……”他身子缓缓的抽搐着。
“李昱!”温伊眉心一皱,她心紧绷着,不好,她看着李昱虽然不靠谱,但没想到怎么这么的不靠谱,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一些。
她紧紧的捏着栏杆,自己的左手手镯隐隐约约的微有一些动弹,似然有了作用而动律。
它隐隐的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自己的手腕上缠绕,成了一缕缕的藤蔓,又似然像泡沫。
“这就输了?”
万路如轻轻的挑了挑眉,勾着唇角,笑意更浓,胜者的睥睨,多为不屑。
敲鼓大汉看了眼李昱,心里默数着秒,一点点的过去,一旦超过指定的时辰,他便敲击响大鼓,万路如为胜者。
“万……”
一处音嗓响起,正要宣判时。
“百花剑!”
温伊如方才李昱一般,撑起身子一抬起脚,一手撑住栏杆整个人一跃而出,身子一稳,整个人往擂台上去。
手镯一变,成了长剑。
她的裙尾微微顺着风而摇摆,摇曳多姿,腰带间的飘带更是朝上飘摇,素白衣成了全场的唯一亮点,朴素又简单格调。
温伊身子核心极稳,仿佛又回到了皓翎思时。
她缓缓而落,目光淡然的落在万路如略有些诧异的脸上,她唇齿相依。
“还有一人,我白禾苏挑战万路如,若是我赢了,牢笼中的九头蛇妖,我要了。”
温伊抬眼微侧了侧身,看着狼狈又无助的少年,无论那人究竟是不是相柳,她也要。
只要和相柳有关的,她都不会放过。
万路如顺着目光而去,他不自觉的捏紧了剑柄,微微蹙眉,他似乎想要去捕捉她的心思。
但温伊常常与玱玹待在一起,她仅仅只是淡淡的扯了扯一抹嘴角,不知深浅。
“自然。”万路如爽快应下,“规则在此,赢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温伊勾了勾唇角,以示礼貌性,微微扬起下巴,她每一次与相柳对抗时都处于下风,似乎就没有赢过,而这一次,她其实也没有胜券在握。
她一点点的捏住剑柄,掌心微微的冒汗,心率不断的上升着,呼吸也沉重了不少。
“百花剑,以我身躯,渡以成神,破。”温伊一气呵成,她有一种挫败的熟悉感,身体完好又健康,用起剑法来毫不拖泥带水。
果然被娇生惯养的王府嫡女,其实体内有没有被觉醒的仙根,若是有人引导,也不必荒废于此。
难怪自己戴上手镯时如此的轻易,这手镯就是她的百花剑的藏匿处,太多说不清楚的谜团,而她只能借着百花剑获利。
“万路剑,破……”万路如没料到她一来便开大,使得他猝不及防的抵挡,他的手感到炽热,热度愈发的滚烫。
她在逼迫他将自己的佩剑扔掉,如此她便可以乘胜追击,引他离了擂台,而她便可以战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