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每夜能安稳入睡,我有错吗?你说我不是真心喜欢阿坨,我们之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她是喜欢阿坨的,可仅仅只有喜欢,若阿坨出了什么意外,她或许是会掉几滴泪的。她不懂爱是什么,她只知道愿意为阿坨生儿育女。
“那愿你们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睡吧。”
次日一早,宁余意便去找黎若宝。在房门前来回走了几趟,想敲门又怕吵醒她。宁余意知道她很晚才回来,一心也打听到昨夜的事。
不知道黎若宝是听到房门外的动静,还是早就醒了。推开门时已然穿戴整齐,一身黑衣金线锦缎,看着肃然华贵,英气十足。
“宝宝,祖母让你去一趟。”宁余意说罢便陪着她去了宁府,黎若宝猜到了应是昨夜的事,便与宁余意去了。
宁老夫人就在宁府门前等候,也不发话,让二人跟着自己,宁余意还偷偷给黎若宝塞去一块糕点,让她吃下。黎若宝照做,笑着乖乖吃了。
宁老夫人把她们领到了香阁,那是摆放宁家祖宗牌位的地方。宁老夫人让宁余意站在门口,带了黎若宝进去,却并未关门,宁余意就在敞开的门外偷瞄里面的状况。
“宝儿,跪下。”宁老夫人手里捏着佛串,朝齐齐整整的族牌拜了拜。
“是,祖母。”黎若宝跪得干脆不问缘由,腰杆挺得很直。
“你可知错?”宁老夫人退了一步,望着黎若宝坚毅的后背。
“不该对李甫之子动手,轻易树敌给自己败坏声名是大忌。可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黎若宝闻着香阁内的清香,心内一片坦然。
“为何?”宁老夫人点了两炷清香,给黎若宝递去一炷。
“他伤了我的人。”黎若宝接了香,学着宁老夫人的样子拜了三下,才将清香插了进去,顺带扶正了宁老夫人那柱。
“在京上因此案人人自危,你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朝堂一群饿狼又对你虎视眈眈,你不该让他们抓到错处。树敌太多,不是好事。”宁老夫人说的她又怎么不知道呢?
只是黎若宝有她的无可奈何。
“祖母,我别无他选。”黎若宝想着,清白的人不会怕,怕她的都是不清白的人,那些吃的喝的本不该属于自己,吸干旁人血肉的人。
“你在此地好好静思,一个时辰后出来用膳。”
“是,祖母。”
宁老夫人走出香阁,隔着一道门,对祖牌又是一拜,轻声念着“列祖列宗在上,认着这孩子,保佑她一生顺遂平安,逢凶化吉。”宁余意也随祖母拜着,希望黎若宝此次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到了午膳时候,宁余意就去香阁把黎若宝带过来了。
对于中午来说,这一顿很丰盛,有鱼有肉,满满的一桌好菜,几乎都放不下了。宁老夫人也恢复了往日笑意,没有了方才的严肃。
她给夹起一块肉,给黎若宝碗里放去“多吃点,养胖些。等及笈礼到了定要他们好好看看,我们宝儿多么明艳可人。那些传言别在意,要说就由着他们说去,你若在意,旁人可就得逞了。”
“祖母,我不在意。只是我不想办,也与陛下说了,就我们围坐一起吃顿家常饭便可。”黎若宝捧起碗就吃起来,还是那么香,虽不如宁妈妈做的,可宁府的饭菜就是可口。
宁老夫人不似黎若宝那般心大,不免担忧“陛下应允,旁人不来可还行。那安王一家呢?”
“多事之秋,皇亲不得进城。陛下允诺我的,这下倒可以眼不见为净。”黎若宝早早就盘算好了,选在了自己及笈礼前行动。
“那成。你若有心事,可以与意儿说,与你宁妈妈祖母说都成,可别憋在心里。”宁老夫人发现,自黎若宝抓捕犯人后,就变得心思沉重,少了笑容。
“祖母,我看着像有心事吗?”黎若宝淡淡笑着,尽量让她放心。
“有戾气,祖母看得出来,你宁妈妈也看得出。祖母怕你思虑太重,你这个年纪,就应像意儿那般,没心没肺才活得自在。”宁老夫人看着一旁干饭的宁余意发笑。
“若我似她那般,早就魂归黄泉了。”黎若宝说完,一度静默,觉得自己话重了,又笑着缓和“有阿意在,我时常快活。祖母且放心,祖母也多吃,您要高寿康健,才能享得儿孙福。”
午膳过后又送了宁余意回铺子,黎若宝才去的洛府,丘壁如热锅上的蚂蚁,见着黎若宝来了便说“郡主,洛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