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应道“黵,九方黵。”顺手还在地上比划,怕她看不懂还故意写地很慢。
“好,吃肉吗?”黎若宝还没等他应,便将他扶起,把碗移到他面前,闻着肉香他不停地咽唾沫。
方才这些人在吃时,九方黵便心痒痒地忍不住看了几遍,如今肉就在面前,他想吃,可奈何面子过不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肉发呆。
黎若宝也不管他,倒头就睡。等了好一会儿,九方黵才拿起肉吃,吃得那叫一个香,待吃好后又喝光了她那半瓶酒。
或许年少喝酒,便是能证明自己是大人了。
望着沉沉睡去的她,九方黵顺起一根筷子便悄然靠近。可黎若宝却开口道“我觉浅,若你再这般烦人我可真要动手了。”
九方黵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又见识过她的厉害,便坐了回去丢掉筷子,靠在营帐边上发呆。
又等了一个时辰,他不死心猫着身想偷走,可刚出营帐,便觉不能呼吸,头痛欲裂,心头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难受。
眼一黑便昏了过去,等再醒来已是白日,喉间腥甜无比,胸前大片血迹。
“说了三步还不信,等到了京上便替你解毒。为了你,我可要好几天不能洗澡。呀真臭,我自己也开始嫌弃我自己了。”
“讨厌你!”
“哦。”
临行前,黎若宝把所有俘虏与收缴的东西全数交给谭将军处置。只与宁子顺袁慎等带走了九方黵,把老黎跟大部分鬼军兄弟留在涵凉洲。
之后果真如此,一连几日黎若宝都与九方黵形影不离。他们别了谭将军后也离京上越来越近了,每每宁子顺与黎若宝碰面二人都一言不发,除了谈军中事务,二人基本不交谈。
赶路时,九方黵就与黎若宝同骑一马。黎若宝让他趴在马头那儿抱住,有时候马儿奔腾时他便往后倒去抓紧黎若宝。
“他经常偷看你。”又一次九方黵与宁子顺对视了,宁子顺被发现后便立马转了过去。
黎若宝目视前方说“我知道。”
“你们是一国的人,怎么就不同心了呢?”九方黵想回头去看她,她被她一手把头掰了回去“别乱动,小心从马上摔下去。”
九方黵抱怨道“你骑得那么快,小爷不得抓紧些。一路上连个好睡一点儿的地都没有,还未睡够便要赶路。还有,你臭死了。女人家家的,为何就不爱干净呢。”
“你以为我想的?”黎若宝若不是怕他跑了,早就去洗了。
“你眼睛是不是平寻常人畏光啊?这几日看你好像挺难受的,眯缝着眼看路,趁人不注意又要揉眼睛,揉之前还特别讲究先净手。”
“几年前眼睛受伤了,落下了病根。”
“怎么受伤的?瞎了吗?”
“难怪王室会把你派去打仗,呱噪,真呱噪。”
“你还嫌弃小爷?”
一大一小就这么凑合着与其他人往京上赶去,而同一条道上,也有一辆马车驶来,可惜两边的人相隔甚远,还未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