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东西被烧的一干二净。
茂松想死的心都有了,知道赵姑娘被人送去医馆,确认身体无恙后,茂松连滚带爬地回了徐府。
徐宿源正在书房里办公,看着浑身脏兮兮面色灰白的茂松,徐宿源眉头一皱,“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茂松直挺挺跪下去,“大爷,不好了,那边着火了!”
徐宿源猛地一下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拉扯胸口的剑伤,他青着脸,“说清楚。”
茂松将今日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徐宿源,包括赵姑娘怀孕的消息。
“大爷,院子里的东西都没了,我过去时,救赵姑娘的街坊说,她就昏迷躺在大门对面,小的猜测是有人蓄意纵火。”
茂松瞥了眼面色越来越黑的徐宿源,咬着牙道:“莫非是那日西夏刺客刺杀不成功,这次点火想给点下马威?”
徐宿源厉喝:“蠢货!”
徐宿源胸口不断起伏,书房还支了窗,容玥正在房里做女红,他迈开步子准备去关窗,正巧对上容玥惊讶的表情。
徐宿源面上震怒,抿紧唇直接关了窗户。
容玥手上被针刺了,她眉间微蹙。
徐宿源清隽雅致,极少时候发脾气,即使是在遇到难缠的公务时,徐宿源都未曾动过大的情绪,她印象里,徐宿源上一次暴怒,是在得知小姑徐璟秧的死讯之时。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玥心不在焉。
她不得不往一个方向猜测,那就是徐宿源外面的女人。
事到如今,容玥没法再装作看不见了。
她低声问青舟:“上次让你找人去查的事,可有下落了?”
青舟摇了摇头,“之前奴婢找人跟踪大爷的马车,跟不了多久,便被茂松甩开了,跟的最远的一次,是到了安仁坊。”
安仁坊是京城最大的一个坊区,里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想要追踪不容易。
容玥渐渐叹了口气。
书房里还没有结束。
茂松问:“爷,那小的另外再找套宅子安置赵姑娘,等她醒了再打听打听。”
徐宿源嗯声。
“那赵姑娘的孩子……”
徐宿源扯了扯唇,“打了,徐府的第一个长孙,只能从容玥肚子里出来。”
茂松后背一阵汗:“是。”
茂松离开后,很快徐宿源的身影也出了院子。
徐宿源没出府,不过是去了徐音琳那。
徐音琳在姜云筝离开后,便服了药睡了过去。
院子里的丫鬟朝徐宿源行礼,徐宿源虚虚抬了抬手,淡笑道:“我过来看看音琳。”
他走进房内,里面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榻上,徐音琳睡着后还是一脸不安,徐宿源对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他缓缓抚上徐音琳的脖子。
冰冷、僵硬的触感,让徐音琳很快醒来。
徐音琳如今清醒了一半,不仅认出来人,还想起了自己惨遭非人对待的四年。
徐音琳目中露出恐惧,难听地叫:“大哥。”
徐宿源面上带着轻笑,“你命真硬,这样都没死?姜云筝也是吃饱了撑的,要来给你治病。”
徐音琳抖着牙,里面的牙齿残缺不齐。
她想起那日小巷里,徐宿源是真的认出她,可是不愿带她回家。
徐宿源看了恶心,他慢慢收紧手上力道:“祁昀慎送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徐音琳被姜云筝救的那日,自始至终都是昏迷状态,没见过姜云筝的脸。
她被拎到诗会时,对方蒙着脸,不知是谁。
徐音琳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
徐宿源一把把徐音琳丢到一边,居高临下道:“都这样了,你还贡献不出一点价值,我留你何用?”
徐音琳不敢说话。
徐宿源蓦地一笑,“比起一刀杀了你,果然还是祁昀慎这样的折磨更有意思。”
徐音琳眼眸中露出祈求的意味。
“我的妹妹啊,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
说完,徐音琳就被徐宿源扇了一巴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是小余氏和陈映愉的声音。
陈映愉声音很低,有些不满:“娘,你比人家姨母来的还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