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秦晏舒总是欺负秦晏宁这件事,其实他一直有所耳闻,但他毕竟是成年皇子,他的母妃又去得早,也甚少有机会去后宫,所以也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劣。
秦晏舒被秦楚安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看向秦晏宁,将视线落在了她发髻上那颗圆润的东珠之上,继续向下看去,她又发现,秦晏宁身上的这条红裙竟然是上好的月光绸制成的,甚至她的裙摆之上都点缀了金线和东珠。
秦晏舒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这么好的东西,就连她都没有用过,一个宫女生的贱人,凭什么可以用!
秦晏舒一直记得母妃对她说过,当年秦晏宁的贱人娘是趁着父皇喝醉酒,爬上了父皇的床,才怀上了秦晏宁这个小贱人。
母妃后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一个多月,母妃被这个消息气得出血,差点儿就害死了还在肚子里的她。
所以从懂事起,她就恨秦晏宁和她的母妃!
秦晏舒掩去了眼神之中的恨意,看向秦晏宁笑道:“六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秦晏宁抬眼对上了秦晏舒的眼睛,她毫不掩饰自己对秦晏舒的憎恶,“既然认出我了,那为什么不行礼?”
“你我在大彰是姐妹不错,可现在是在大漠,我现在是汗王的大妃,莫非七妹妹是不敬汗王?”
秦晏舒的印象中,秦晏宁还是那个见到她就会低下头躲到一边的,任人宰割的胆小鬼,见她突然发难,秦晏舒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秦楚安脑子转得快,他拽了秦晏舒的衣袖一把,打圆场道:“大妃错怪晏舒了,她只是突然见大妃,心中太过惊喜,才忘记了给大妃行礼了。”
秦楚安说着又拽了秦晏舒一把,低声道:“还不快给汗王和大妃行礼?出宫前父皇怎么说的,你全都忘记了?”
秦晏宁笑了笑,“那既如此,七妹还不快些?难不成你是想让汗王以为,我们大彰的公主是个不懂礼术之人?”
秦晏舒用余光看了看站在秦晏宁和拓跋聆身后,甲胄整齐的大漠士兵,不情不愿地冲着拓跋聆和秦晏宁行了一个礼。
看着秦晏宁脸上得意的笑容,秦晏舒恨不得将牙咬碎。
这个小贱人到底在神气什么,就算她现在的夫君是大漠的汗王又怎么样,这男人就是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秦晏舒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看向拓跋聆,忍不住哼了一声。
秦楚安注意到秦晏舒的小动作,只觉得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这个祖宗到底要干什么啊?
如果能选的话,他宁愿带着大彰列祖列宗的牌位出使,也不想带着秦晏舒这个随时会炸死自己人的火药桶。
秦晏宁才不在乎秦晏舒和秦楚安在想什么,看到秦晏舒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的表情,她只觉得浑身舒畅。
不过只是这样就生气了,秦晏舒这个公主的肚量也太小了一点,对比从前她对原主所做的那些,今天的事最多算得上是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