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新鲜出炉的状元郎接回了家。
家里不免又是一阵热闹。
丫鬟厨娘小厮们全都围上来给主母道喜。
主母一高兴,除了喜钱大把往外撒,当月的月钱还给大家翻了倍。
钱管家带着人张罗,把家里布置得十分喜庆。
阿狸是个懂事的孩子。
待何悠悠忙完,便提议道:“母亲,孩儿高中状元,当拜祭祖先,以慰先人在天之灵。”
何悠悠一听,那可不?
按道理必须要拜祭一下的。
今天一天乱哄哄的,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幸好阿狸提醒她。
何悠悠立刻让钱管家带着人出去,采购了祭祀用品,在小祠堂里布置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阿狸整衣净手,迈步进入祠堂。
刚拿起三柱香要在烛火上点燃,目光突然凝住。
随即,他便神色慌张起来。
“母亲!母亲!”
何悠悠正在一旁,听他慌里慌张地大叫,心中诧异。
忙问道:“阿狸,怎么了?”
阿狸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指向供桌之后:“母亲,父亲的牌位怎么不见了?”
韩家十几口的牌位还在,但是……
韩四郎的牌位,消失了。
何悠悠面不改色,只轻轻拍拍他的肩:“孩儿啊,韩四郎的牌位为啥消失,这件事还得让韩四郎亲自解释。”
阿狸傻了:啥?
亲自……解释?!
见他一脸惶恐的样子,何悠悠无奈,只能先把祭祖的事放一放。
随即便带着阿狸出来,到隔壁越王府里找赵长卿。
赵长卿一见她来,立刻精神焕发。
还没高兴完呢,就见何悠悠把阿狸朝他面前一推:“韩四郎的事,麻烦你自己跟孩子解释一下。”
说完,就坐旁边嗑瓜子儿去了。
赵长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阿狸。
孩子眼中充满疑惑,正焦灼又急切地盯着自己。
赵长卿清了清嗓子。
又伸手松了松领口。
神色有些不自然。
何悠悠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宽慰他:“孩子大了,该知道的总得知道。你别有顾虑,直说就是了。”
赵长卿俊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
行。
他负手而站,面对阿狸,缓声道:“阿狸,其实我便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
何悠悠忍不住插嘴:“含章,你这话说得有歧义,孩子都听迷糊了。你别这么说,你就直说你是韩四郎不完了?”
阿狸:“您是韩……”
赵长卿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本王就是韩四郎,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何悠悠冲两人招招手:“来来来,都坐下说,站着说话累得慌。”
说着,还抓了两把瓜子,分别放在他俩面前。
赵长卿坐下,将这个故事缓缓道来。
太祖造孽,灭了功臣。
先皇重情,将韩家全家安葬在冀州。为了赎罪,还将自己的亲儿子给人家继承香火。
到了今上时,不忍心兄弟离散,又以假死脱壳之计,把亲弟弟给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