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此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让颐嬷嬷传消息出去,说是她近日里身子不爽,不见人了。
以往都是太后作为贵妃的倚仗,现在太后显然是不想帮衬了。
宫里的风向一向转变的迅速,前面玉珠才从椒德殿回来不久,后脚宫里的人就不把她这位贵妃当回事了。特别是太后那边故意的闭门谢客,无疑是更加让宫内人肯定心中猜测——那谢玉珠,这次是真成弃妃无疑了!
本以为谢贵妃被禁足,宫里风向大变后,钟雀宫上下过的该是举步维艰。
谁曾想,这小半日下来,摆在玉珠跟前的东西,比以往送来的还多。
“娘娘,这是秦妃方才私下差人送过来的。还有齐嫔的。那旁边几个小盒子,是玫嫔的。咦,这些是谁送来的?”月莺摆弄着那几个大盒子,十分困惑。
竹青走来一瞧,她时常走动太司局,一眼认出其中两个是出自泰和姑姑之手。
“这像是泰和姑姑的,倒是这剩下的一个,奴婢也认不出了。”
玉珠躺在贵妃椅上,回来后她就一直犯头疼,此刻依旧揉着眉心。她闻声睁眼看了看,淡淡勾唇:“是慎刑房的。”
慎刑房?竹青有几分诧异,后又想起之前娘娘在宫中疫症上帮过齐嬷嬷的事,便又了然。
竹青整理了一番这些东西,心中叹息。虽说这次娘娘被陛下禁足,宫里少不了狗眼看人低的,自打娘娘回来后,连晚间的膳食都不见了踪影。但好在各宫主子们雪中送炭,送来的这些物件,竟比宫里的日例分发的还要好。
除此之外,今日之事更能看明白宫里内外的人心。
一时不知倒不知这次的禁足是福是祸。
竹青和月莺在旁清点着,脸上都是笑。
“娘娘往日当真没白疼这些小主呢,还有齐嬷嬷,也是个识时务的。”竹青道。
玉珠摆手,示意她将东西放下。
竹青瞅着娘娘那头疼的样子,心中担忧:“娘娘看起来比回来时面色更苍白了呢,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玉珠扯唇:“钟雀宫宫门都出不去,还请什么太医。”
“我们的人是出不去,不过秦妃那边有法子,还有泰和姑姑……”
“不用了。”玉珠知道自己是心病,吃药也好不了的。她只是不明白,那魏昭仪身上的痕迹,怎么就没了呢。
是上次看错了?不,不可能的。
红痕是不会这么快就消除的,无论是什么灵丹妙药,都不会做到这么没有痕迹。除非她刻意隐藏了。如此,便更能确定那魏昭仪有猫咪。
可一想起当时那赵熙元冷冰冰的样子,玉珠就又头疼起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玉珠着实难受的紧,晚膳也没心情吃了,直接回了内殿睡下。
夜里的她辗转反侧,做了好些个噩梦,噩梦中有前世的冷宫,也有父母惨死,小弟流放暴毙荒野,尸骸被野狼啃食的一幕幕。
玉珠被吓得惊醒!
起身想喝杯水,撑着床榻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侧的被褥居然是暖的。
“有人来过?”玉珠看着空荡荡沉寂的钟雀宫,一双绣眉皱得不成样子。
她睡觉习惯睡里边,就算是翻来覆去,也不会睡去床侧。
竹青等人更没有胆子跑来床边。
那么又是谁呢?
便是有人敢深夜潜伏进她的宫中,也不会随意睡在她身侧吧。除非是个疯子。
玉珠想不通,便也不想了。
或许真是她半夜睡去了外边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