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了才看见,被围的水泄不通原来是那株梅花树。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只是这株梅花树与方才他们瞧见的不太一样了,方才只是挂了些细碎的灯花儿和小巧玲珑的灯笼,现在那梅花树上倒是被挂上了好些红布条。
沈宴清抬头抓起一只红布条来,上面写着一行小小的字。
字迹娟秀,写下这句话的应该是个女子。
“愿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沈宴清看见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自动浮现出有关这句话的记忆。
极其自然,好像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沈宴清挑挑眉笑了。
这还是个痴情的女子。
顾长河也抬头,夜风吹动下,他面前垂下来的一只红布条正巧将有字的一面转向他。
写的是“金玉满堂,鸿福齐天”。
沈宴清就在树下抓起些字条来看,大多数字条都没有留下名字,可是却有些字条写着名字,而这一类的基本都是诸如“祝谁谁谁万事胜意,所求皆得”之类的祝福。
旁边提供红布条和笔墨的是一位老人,老人面前行人来来去去,笑着写下真挚的祝愿,老人也眉眼含笑,目送这些人离开。
“老人家,这里是可以随便写的吗?”沈宴清凑到老人跟前,打量了一番老人面前这张简朴的桌子。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笑了笑:“一看二位就不是本地人吧?”
“在梅树上挂祈愿带是这边的习俗,只要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基本上没有没挂过的。”
老人家顿了顿,凑空打量了下顾长河和沈宴清。
“这挂在树上的祈愿带,若是留了姓名的,另一方是可以带走的。”
“也算是亲友们对他的祝愿吧。”
“只是大多数人挂上去的求财求姻缘的祈愿带,皆是为自己所求,不留姓名。”
小风寒,一股冷意从袖管口窜上去,老人下意识的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
老人抬眸看了眼那被挂的密密麻麻的梅花树,声音有些沙哑:“这样的祈愿带挂的多了,那些被留了姓名的,也很少有机会被看见取走喽。”
老人家的目光温柔似水:“二位如果感兴趣,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挂。”
沈宴清用指尖蹭了蹭顾长河的手心,乞求般的看着他。
顾长河笑了:“你想写吗?”
沈宴清猛地点头。
老人家见状,把两人领到那空白的祈愿带处,沈宴清十分恭敬的取了条空白的祈愿带,松开顾长河的手,自己鬼鬼祟祟跑到一边去写。
顾长河手心里空落落的,总想抓着点什么,看见沈宴清跑去一边,下意识就想跟过去。
却被沈宴清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指着他道:“你先别过来。”
顾长河脚步一顿,歪了歪头,似乎不是很理解。
师尊写什么呢?
还特意避开他。
沈宴清颐指气使的站在那处不动,却也不许他靠近,道:“你别过来,等我写完了你再来。”
顾长河眼底蓄着抹清浅的笑,妥协道:“好。”
听到他答应,沈宴清这才放心的拎起毛笔,工工整整的把字写在祈愿带上。
顾长河放下鹦鹉笼子,自己也取了一条祈愿带,提起毛笔,蘸了墨水,思考了一阵子才落笔。
顾长河刚要收笔,就瞥见沈宴清鬼鬼祟祟的靠近他。
顾长河假装很随意的将祈愿带对折,把字迹都折在里面,接着一偏头,装作刚看到沈宴清的样子:“写好了吗?”
沈宴清早就写好了。
只是他看顾长河也在写,忍不住就想知道他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