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方彦、牙隹等。方彦正想上前辩解,却被身后的一名老者给捂住了嘴巴,抱在了自己身边。
“谁的过错就是谁的,怎能转嫁他人?”康宗主喝道。
“女不教,父之过;父不在,便是兄长之过;这个责任就该我来担着!”沈芸毫不犹豫的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又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不要你替我!”见到沈芸这么软弱,看得沈青咬牙切齿。
方洛挥了挥手,也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打在谁身上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康宗主倒是也是示意了眼前的士兵,士兵也是于心不忍,但又难以抗命,只好走下台,去取鞭笞。
方彦一把扯开老者的手,哀求道:“牙爷爷,快去求求爸爸,不要打小芸,好不好,好不好……”然而老者虽然有心,但还是咬牙,走了开去。方彦看面前的这位爷爷已经无济于事,又跑到那名士兵跟前,一把抓住士兵的手上的那根鞭笞,摇了摇头,泪水打湿了脸颊,已经说不出话来。
士兵也是回头看了看城主,总归还是心软了,说道:“我尽量打轻一点。”
方彦看着台上的父亲依旧面无表情,也只能松开鞭子,勉强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方彦实在是无力脱开手去,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士兵走上前去,看着台下众人咄咄目光,心里也是憋屈的很。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鞭子抽下去,疼得沈芸龇牙咧嘴,却愣是没吭声。
“哥!”沈青撕心裂肺的吼道。
两鞭子,三鞭子……没有几下,衣服便经受不住鞭子的抽打,层层爆裂开来,士兵也知道,一次性打完,疼痛会少一些,手上的鞭子也并没有因为沈青的嘶吼而有半点的停歇。一声响亮的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入方彦的耳中,是一种刺骨和麻凉的感觉,老者抓住她的肩膀,方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狠劲,咬在了老者手臂上,然而老者并没有收手,反而是抓得更紧了。滴滴的哭声响起,老者并没有再把她留在这里的必要,紧紧的搂住方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壹拾伍鞭笞片刻之间便打完,沈芸的背上泛起鲜红血液,染红了半条鞭子。一声不吭的沈芸硬是忍着疼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浸湿了跟前的一片地。
士兵也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回禀道:“禀告城主,沈芸壹拾伍鞭笞已打完。”
“还有沈青的那弎拾鞭笞也一次性也打完吧。”康宗主面不改色道。其他宗主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看笑话的,要是现在出面制止,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闭嘴永远是保住地位的最好方法。
士兵见城主并没有发话的意思,只好换了一条鞭子,走到沈青一旁,虽然万般不忍,但也是万般无奈。当挥鞭之时,沈芸嘴里强撑着喊道:“住手!”然而声音实在是太轻了,也只有站在一旁的士兵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看着眼前的少年,也没有理他的打算。
一鞭子鞭打下去的同时,一声翠响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然而让众人的瞠目结舌的是,沈芸用尽全力扑到沈青的背上,那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沈芸的背上,沈芸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沈芸看着沈青那双呆滞的眼神,嘴巴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但已经没有气力将话语说出来就晕厥了过去。
“还不快把沈芸拉开!”康宗主怒视着眼前的红英士兵。
“康茂,别太过分了!”方洛厉喝道。
“怎么,城主大人说出来的话还做不到不成?”康茂嘲讽道。
“什么时候你能做到城主这个位置再来跟我讲规矩!”方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喝道,“来人,抬下去医治,还要贰拾玖鞭先记着。”
“是!”士兵作揖行礼。随后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用临时拼凑起来的担架往下抬。
赏罚台上受伤至死亡,不是亲属是不会给置办医疗小队的,而且又是临时上的赏罚台,即便是有心思置办也来不及,只能先用担架点单的凑活着用了。百里揲倒是安排了几个人给沈芸先上一些止血药和金疮药,简单的包扎之后直接送去了炼药堂。
那名士兵将沈青扶起一并交给了百里揲。然而现在的沈青面如死寂,两眼死死地瞪着那台上的康茂,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让人发寒。
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来将一次军的,看着方洛的态度,康茂终归还是失算了。其他人看着康茂此时已经翻不起风浪来,都拂袖而去。台上在收拾残局,台下也是看完了一场戏一般的稀稀落落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