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姐!顾师姐!”
清风拂面携来海棠花香,林酥酥缓缓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浓烈灼艳的妃红。
她靠在海棠树下,月白的裙摆上集落了厚厚一层花瓣。
旁边那人还在推她,见她醒过来,舒了一口气。
“顾师姐别伤心了!大师兄同你青梅竹马,这些年对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迫于师命才对新来的小师妹照顾有加,大师兄同师姐你情谊深厚,你又何必担心!”
林酥酥脑中一团白茫,双眸空洞,好半响才想起来。
她叫顾如霜,是中安伯顾见山的嫡女,五岁被送到天下第一派朱云门学习武艺。
时下女子都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工刺绣样样精通,父亲却说,他家祖上跟随太祖打下天下,挣来赫赫功爵,顾家儿女不能忘本,需得人人习武。
她的兄弟姐妹同样在幼时便被送去各大门派,一年也不过回家几次而已。
她来这门中已经十年,同派中丰神俊朗的大师兄两情相悦,互许终生。
只不过最近派中新来了位小师妹,天真烂漫,成日缠着大师兄请教招式,所以导致大师兄冷落她许久。
今日她特意熬了鸡汤想送予大师兄温补,不料看到小师妹衣衫不整睡在大师兄床上,一时愤激,争执间将滚烫的汤水泼在了小师妹手上。
恰在这时,大师兄进来见到这一幕,勃然大怒,语气恶劣将她赶出了门。
她一路哭着跑到这海棠树下,心伤之余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林酥酥揉揉额角,有些疑惑,不就是睡在他床上么?自己有什么好生气?
奇怪!
她慢吞吞起身,整个人还有些恍惚,一旁的小师弟见此,以为她还在伤情,不由出声安慰。
“顾师姐放心,今日之事大师兄只是一时冲动,待他反应过来,肯定会给师姐道歉的。”
“师姐当初为救大师兄,损伤全身筋脉为他摘来‘寸心纱棠’,还致使自己的武功再不能升晋,这般深情,大师兄向来风光霁月,赤子之心,定不会辜负师姐!”
“嗯,多谢师弟关心!”
林酥酥面色有些苍白,勉强冲他笑了笑,便抬步往自己居所走去。
她老感觉自己精神萎靡,好似身在梦中般,脑中一片灰暗浮动,浑浑噩噩。
一路上师兄弟们如往常那般朝她打招呼,不同的是他们面色古怪,彼此之间还暗暗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待视线再转到她身上时,便只剩淡淡的怜悯。
林酥酥紧蹙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下意识抓了一名门人询问。
那门人求救地瞥向一旁的同伴,同伴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门人无奈,支吾道,“大师兄如今正在暮雨堂……说要与你退婚!”
“……”
林酥酥舒了口气,吓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坏事呢!
她大步往暮雨堂赶去,过分平静的模样令得两名门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