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林酥酥刚到厅门,便有一风韵妇人哭哭啼啼奔来。
她恍惚间差点以为是高氏,硬生生忍住了想要踹过去的冲动。
妇人走近又抱又拉,捏着帕子擦泪,心肝儿肉地叫着,不时念叨她瘦了要多吃点。
林酥酥深吸一口气,有些招架不住。
幻境里的中安伯夫妇同她现实里见到的年轻了许多,想来也是,顾如霜在朱云门时,也不过才十五岁。
中安伯坐在上首,同师父互相见过礼,看着林酥酥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收到杨门主的书信,我夫妇二人日夜兼程赶来,就是想看看霜儿身子如何。”
师父面含愧疚,“离书信寄出不过短短十日,伯爷同夫人竟如此快赶来,爱女之心拳拳,是老夫没有照看好霜儿,实在惭愧!”
中安伯无奈叹了口气,摆摆手,“同门主无关,是这孩子太痴!那名被她所救的男子呢?”
闻言,师父尴尬一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林酥酥一五一十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中安伯气得一拍桌案。
“岂有此理!我堂堂伯府嫡女!配那竖子绰绰有余!他竟敢勾三搭四!辜负我儿!好大的狗胆!”
林酥酥在一旁委屈点头。
现实中顾如霜太过深爱风疏月,从没想过将他的所做所为告诉中安伯,哪怕后来爱上孟星河,也将他深藏心底,不敢触碰,这般愚蠢的做法,可不是她林酥酥的作风。
刚好让中安伯在幻境中再折腾朱阐和柳冉一顿,以解她心头之气。
“那竖子呢?!”
伯夫人同样怒气冲冲。
师父无奈,“伯爷息怒,疏月已经被老夫罚去妖风崖静闭,老夫知道那孩子对不起霜儿,有罪当罚!不过还请伯爷看在老夫的情面上,饶他性命!”
中安伯冷哼,怒色不减,“杨门主!本伯当初信任你才将霜儿交到你手上,哪怕她经脉尽断本伯也不曾怪罪与你!”
“如今到这般地步,你竟还敢包庇那竖子!是当我伯府好欺负吗?!”
师父自觉理亏,也不敢反驳,只不停赔罪。
林酥酥想着这小老头对她还挺不错,也不忍他被中安伯训儿子似的骂,再说,万一中安伯一怒之下真把朱阐在幻境里弄死了,那他现实中也就完了!
忙上前一步拽着中安伯的胳膊撒娇。
“好啦,爹!是女儿自己识人不清,师父将大师兄从小抚养长大,对他亦徒亦子,你就饶大师兄一命吧!”
中安伯看着她恨铁不成钢道,“怎么?你如今还对那竖子余情未了?!”
伯夫人也是个暴脾气,愤怒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替人家着想!谁来替你自己想想!你如今筋脉尽断,手无缚鸡之力……”
她说到这,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口。
林酥酥叹气,她就说,温情脉脉的氛围她真的hold不住呀!
林酥酥几步走出厅门,就着院子里磨刀用的大石头,伸手一捞,几百斤重的大石头被她单手轻轻松松抬起。
厅内几人嘴张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一把放下石头,拍拍手上的灰尘,慢悠悠进屋。
伯夫人小心翼翼走过来,摸摸她的手,不可置信道,“我儿,你没事吧?可有伤着?”
林酥酥无所谓摆手。
师父忙开口,“今日忘了问你,你的武功?恢复了?甚至还因祸得福,进阶了?”
林酥酥摇头,一副回忆的口吻道,“弟子当时入那万蛊域,除开寸心纱棠之外,还意外吃了别的灵药,可能是那灵药的作用吧!”
她满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