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酥酥便套上狐毛大氅,带领大队侍卫风风火火出了门。
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快。
“啊!”
东城街市,人群奔逃,绝望尖叫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无他,公主纵马游街,并放乱箭射杀平民,许多百姓倒地吐血不起,一时间怨气冲天。
林酥酥捏捏有些酸软的手指,再次拿起箭对准一名奔跑的男子,箭矢射出。
那男子以一个夸张的姿势摔倒,喷出大口血后还在地上浮夸地滚了好几圈才死透。
林酥酥嘴角抽搐,招来侍卫头领,悄声耳语,“下次别让演技这么差的上场!”
头领点头称是。
怀中须弥镜发出阵阵寒气,冻得半边身子都发麻,依旧没有阵眼的踪迹。
她拉扯缰绳,带领大部队转战南城。
整整一天,林酥酥都在外面为非作歹,待到黄昏时分,白地城鸡飞狗跳,狼藉一片。
一传十,十传百,全城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生怕那疯子公主找过来一通嘎嘎乱杀。
“朱陶,你,你今日出去做了,什么?”
武安君堵在门口,脸皮抽搐,指着她,手指控制不住哆嗦。
他那惊恐模样,明显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林酥酥懒懒一掀眼帘,凛冽杀意悚的武安君后退了好几步。
“本宫能做什么?心情不好,杀了点人!”
她抬步往府内走,武安君也一步步后退,视线完全不敢正视她。
“殿下回来了?”
皑皑白雪地,青年一袭深紫袍衫踱步走来,唇角带笑,似是没看见她黑氅上喷溅的血液。
武安君看到他,脸色铁青,立刻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似的,质问道,“这是谁?!”
林酥酥冷嗤一声,好笑道,“他不是你的燕姝吗?”
武安君这才仔细打量起来,然后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黑中带灰,气的差点厥过去。
要是还意识不到自己掉入了某种圈套,他也妄混到如今地位。
“你到底是谁?!潜入将军府有何目的?”
武安君暴跳如雷,指着朱宴,恨不能食其血肉。
青年妖冶靡华,唇角噙着幽阴地笑,眼波勾撩睨向林酥酥,十足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妃样,“我的事,已经尽数告知殿下,自今日起,我便是公主的人了!”
武安君气的差点原地灵魂出窍。
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的小妾变成妻子的男宠还悲催的事么?
他哆嗦着手一指朱宴,二指林酥酥,好半响说不出话。
“朱陶,你如此荡妇做派,本君要休妻!”
林酥酥,“……”
还有这好事?
本就烦闷,还要天天看到朱阐那副嘴脸,更烦了好不好!
她暗翻白眼,一言不发,带着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侍卫,径直前行。
武安君在身后疯狂咆哮放狠话,“本君定会让御史群起而参,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
林酥酥冷笑。
如何?
历史上行事荒诞的公主又不止她一个,周皇最多不过劝她收敛点,还能如何?
换下一身血衣,洗去满身疲惫,林酥酥靠在榻上,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须弥镜。
还要再快点才行,就算找到了阵眼,还需区分出哪一个才是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