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程衍,堂内的其余人也都无语凝噎,什么玩意,这程岐是什么玩意儿成精了,行行好回深山老林,别祸祸人间了行吗?
对面的韩岄也瞪大眼睛,我滴个天老爷啊,这个程岐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先不说智商下降的问题,这人要是不要脸就不好办了。
方才还大口大口吃那爆炒兔肉呢,怎么这会儿又矫情起来了!
韩岄在宴桌下攥了攥拳。
方才程岐那娇羞的模样,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当然,光是这样普通级别的矫揉做作,是没办法逃过段贵妃的法眼的,于是乎,程岐硬着头皮抹着眼泪道。
“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你这样太残忍了!”
左手边的程衍闻言,很认真的看了看她桌上那盘吃得快空了的瓷白碟子,唏嘘道:“是啊,太残忍了啊。”
程岐睁开一只单眼,见状,拿起那盘子就摔了,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一激灵,尤其是旁边的程衍,低斥道:“你做什么!”
程岐抬起小脸儿,那泫然欲泣,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直接闯进程衍的视线,对上那泪湿的亮眸,他茫然愣住。
虽然知道是装的,可心里还是有些心疼。
“而且……”
程岐拿出当时演邪祟以除的状态,竟然还越演越投入,兰花指翘得老高抹泪:“以前我养兔兔,我也属兔兔……”
右手边的程岱冰冷道:“姐,你属龙。”
程岐充耳不闻,伸手过去掐住他的大腿,疼的那人脸色一白,把手撑在桌子上,用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家老姐的手掰开。
“姐……”
程岱被迫妥协:“你属兔你属兔。”
见这小子不再拆台了,程岐捂脸哽咽,只听对面的程云夺有些焦灼的问道:“沙漠啊,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程岐做作的摇了摇头,抬眼道:“三叔,为什么今天的宴会要杀兔子吃啊,兔兔那么乖乖,这太残忍了。”
她说着,越哭越厉害,肩膀一颤一颤的惹人心疼。
旁边的程衍无奈站起身,得程云夺示意,想把这丢人的玩意儿夹带回去。
谁知手还没碰到程岐,那人就就捂了捂肚子,冲着地面干呕。
势必要把吃的兔子吐出来。
程岚心焦如火:“阿岫!”
天下大乱了。
程衍顾不得别的,立刻手忙脚乱的把程岐从座位上扶起来,搂着她的肩膀在怀,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啊不哭不哭,咱们不吃了,把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不哭不哭……”
于是乎,一行人目送这两人出去院子,然后面面相觑。
这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皇上是脑袋让狗屁呲了吗?
怎么会让她入选?
长房这是出了个什么新品种的奇葩,这视觉冲击力,比看宠姐可大得多而且多,再看程云夺和程云杉,那两人又气又无奈。
这么大的日子,程岐也敢胡闹。
好在上座的段贵妃没有生气,但瞧那人的样子,也没高兴,反正就是深不见底难以分析,只呷了口茶,说道:“既如此,那就叫岐姑娘休息一下吧。”
她说着,视线再次掠过去,停在韩岄的脸上,就在那人以为段贵妃终于肯让自己一展风采的时候,却听她道:“来人,把本宫这桌的兔肉也撤了,油腻腻的,看着就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