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抵着她白嫩的肌肤,阵阵沐浴露的清香灌入他的鼻腔里面,令他沉迷。
“洗过澡了?”顾铭深柔声细语地问道。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极轻的嗯。
他抬起头,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把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子玥,我是你的丈夫,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依赖我,不用自己扛。”
鹿子玥清澈地目光微动,在漫长的沉默中,她看见自己崩塌的世界,那里一地稀碎。
在深渊里面待得太久了,她无法相信谁能成为自己的救赎。
鹿子玥垂下眼睑,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好的。”
看得出来她只是应付式地回答,内心深处
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自己。
顾铭深松开她的下巴,之间沿着脖子往下滑,来到锁骨上淤青处,“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乖顺地转身,把睡裙的肩带从肩膀上往下拉,露出大片的后背。
“伤口开始结痂,上药了吗?”
“虹姐帮我上过药了。”
鹿子玥看不到他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关注在那只在后背上划过的手指,很快他帮她把肩带提了上去,紧接着温热的胸膛贴过来虚抱住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柔的声音,话语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期待,“在教堂?还是海岛?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提出来。”
听到婚礼二字,鹿子玥轻轻咬住下唇,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见她没有回答,顾铭深微笑着继续说道:“如果还没头绪也没有关系,可以慢慢……”
“能不能,能不能暂时不要婚礼?”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打断了他的话。
笑容在顾铭深的脸上渐渐隐去,他低下头看着那个乌黑的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的声音小得可怜,抬起头悄悄地观察他脸上的情绪。
顾铭深垂眸,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揉捏,“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是。”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带着迫切地看着他,“你很好。”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他的温柔,耐心,包容,她都能感受得到。
但又因为他太好了,反而让吃尽人间疾苦的她觉得很不真实,害怕自己一旦对他产生了依恋,他就消失了。
顾铭深嘴角勾起清浅的笑,“那等你做好准备了就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再举行婚礼。”
“谢谢你。”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许多。
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顾铭深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喃:“那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呢?”
鹿子玥想了想,看向顾铭深的眼里带着试探:“我想上学,可以吗?”
高考的时候,她的志愿是去f市上大学,父母却无理由地没收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她抗议过,被狂暴的父亲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整整十天。
已经不记得在那个狭小,伸手不见五指的储物房里是怎么度过的,只是当时无尽的绝望至今记忆犹新。
“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