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皎将视线从墙壁上挪开,整个通道的入口与出口只有那一个通道,那钟思当年是怎么出来的呢。
穿过那群密密麻麻的尸骨爬出来的吗?
越想越觉得荒谬的林月皎想给自己两巴掌,伸手在墙壁上那堆名字中仔细摩挲。
应该会有开关。
当然如果没有,这群人是让钟思醒了之后从尸骨中间穿过的就当她没说。
在墙体上缓慢的一个一个摩挲过去,林月皎的心情变得沉重的有些烦人,连智商都吞了不少。
墙体给钟家之人留的空间不多了,在钟家与其他人之间只有一个名字的位置,名字没有镌刻在上面。
林月皎却明白这是留给钟思的。
钟思上战场时钟家只剩了她,哪怕都城的人爱戴钟家人,接收不到其他百姓的谣言,但钟思的身体也是在告诉他们钟家没人了。
手指的指腹在那一块空缺上徘徊,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东西。
钟家守护都城,守护他们。
长生种,在护什么?
突然林月皎突发奇想想从这个空缺的位置往上看,脸贴近了墙体视线顺着位置往上扫视,看见了中间一个名字的凸起。
不大不仔细看根本不明显,林月皎伸出手将凸起摁了下去。
“轰隆隆——”
沉重的铁门在土的掩盖下发出了声音,林月皎看向尽头之处。
脚下的土地向下延伸,看不清了里面的路,像是吃人的嘴张开了一般。
手中的红伞被再次打开,盖住了林月皎的身形,走进了打开的通道之内,没两步林月皎回头看了一眼那满墙的名字。
眼睛中划过一丝复杂,转身走了。
林月皎本来以为这是一条逃生的路,但是刚刚滚回来认错的智商让她才想起来用灵力探查一下。
地下满共两条路,明显往上走的那条在旁边。
算了,习惯了。
林月皎只能接着往下走,路上并没有什么伤害,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手腕上快把自己缠成死结的羽蛇,无语的看向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丝灵力从手中飞出,飞向了道路的前方,如同划过的流星一般。
飞到几乎看不到的位置,灵力没有回来证明路很远。
林月皎感觉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无语,这能看清什么。
报一丝啊,业务有点不太熟练。
重新将灵力凝聚成小球,在空中晃悠,缓慢的随着自己的行走而往前走。
道路是修过的,林月皎垂下眸子,觉得自己可能闯到人家长生种守护的东西里来了。
林月皎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路看不到自己刚刚进来的口,前方灵力只能帮她照到一部分的地方,看不到尽头。
一种孤独感席卷上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这条路的什么地方。
很难确定自己是在靠近还是在远离。
林月皎掀起眼皮看向自己举着的红伞,红伞为她挡掉了大部分的感受,走到这里她应该会感受到一些东西,但是因为红伞在,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羽蛇像是知道林月皎要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下去,缠的更紧了。
林月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把伞收了,带着你,可以吧?”
虽然不知道阿崽做为一条蛇为什么可以肢体语言这么丰富,但是它同意了那就收起来吧。
红伞放入坠子的一瞬间,林月皎就感觉一股莫名的威压压在自己身上,很沉,像是有人在她身上不停的放着大小合适的石块,呼吸有些急促,但还不至于让她痛苦到窒息。
皱起眉头,林月皎试着将脚迈出一步,身上的石块仿佛有人控制在往上放,后退一步石块又被人拿掉了。
像是没人陪着玩的小孩子好不容易抓到了可以陪它玩的人,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捉弄人。
摁住了自己腕上有些暴躁的羽蛇,这个方法倒是好用,至少知道自己往哪走,走的正不正确了。
再次把红伞从坠子中拎出来,那股强烈的莫名的威压消失了,林月皎抿唇笑了,抬脚继续往前走。
每次感觉自己好像要走错路的时候,就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确认。但是后面就不能用了。
为什么?
因为林月皎一旦把伞拿下来就感觉自己快被压死了,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就这样摸索着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林月皎看到了地上阵法破开的残留。
越大越厉害的阵法在布阵的时候,阵脚和阵眼的镇压越明显,阵符画的也是很花里胡哨的。
温茗给她讲的时候,就是这么吐槽阵法的。
拿着伞靠近残破的阵法,蹲在其中一处,看着地上这个残留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阵林月皎不清楚,林月皎举起刚刚用来触摸残留阵法的手指指腹,指腹的位置已经被烧的黑焦,疼痛从指尖传上全身。
残留非常的强大。
禁锢的东西是危险的,但是却被放了出来。
林月皎很确定,被放出来的东西一定与长生种族的人献祭救钟思有关。
当时自己在那个回忆之中的时候,那群人口中的即使封印解开,指的就是这个吧。
封印里放的是什么玩意,要杀伤力这么强的阵法来禁锢?即使被破开还有这么强的残留级。
林月皎起身记住了一部分的阵法,抬眸看向阵法旁的石壁,石壁上有很深的爪痕,被关在这里的东西。
经常拿爪子去磨墙壁。
应该是醒来的时候不多,所以导致上面的抓痕并不是很多。
有点像体型大的猫,睡太多了起来就磨爪子。
找不到其他的线索的林月皎,只好记住阵法原路返回。
回到客栈的钟思没有见到江逸和王斯羽,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一个传音的羽鹤飞到了自己的房间的窗户处。
纸叠的喙敲打着门框,钟思打开窗,将羽鹤揽在手中,没有用灵力注入其中。
但是发羽鹤的人像是猜到了钟思会是这个反应一般,在钟思手上的时候就发出了声音。
“将军,您把林姑娘放到都城里了吗?”
钟思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羽鹤
“没有,师姐把我的传送符抢了,我本来要自己去的。”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但是钟思知道她在想什么。
“师姐的性子说帮一定会帮你们的,不要在我这里下功夫了。”
说完便捏碎了羽鹤,羽鹤在钟思手中碎成了纸屑,钟思抿着唇,用劲的擦拭着自己腿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