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连人都没见着,具体得了什么病也不清楚,怎么可能保证能医治呢。
眉静娴说的是实话,可听在梁松耳里,他刚刚亮起的双眸又黯淡下去,一脸的失望。
“我要先去看看她的情况。”眉静娴淡淡道,“只要还没到强弩之末,油尽灯枯的地步,我还是有把握把人救回来的。”
她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胖老头和师兄,但比起一般的大夫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梁松的眸子瞬间又燃起点点希望。
“家母一直咳嗽不止,之前看的大夫说是肺痨,没办法医治。从年前开始,家母便开始咳血了。刚刚更是咳血不止,昏过去了。”梁松道。
肺痨么,在这个时代,的确算是绝症。不过,遇上医术高明一点的大夫,多延长几年寿命还是没问题的。
马车在梁松的带路下在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停下。
眉静娴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破,旧,脏,乱,这四个字是对这里最简单直接的形容。
这里大概居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和一些南来北往的下脚商旅。
“梁公子,你们是搬家了吗?你们以前城东的房子呢?”小翠问出了眉静娴心中的疑惑。
梁松有些羞愧道:“城东的房子是以前租的。后面被房东收回去了。”
眉静娴让小翠取下医药包,然后才跟着梁松往巷子最里边走去。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突然从斜角里出来,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几人,笑呵呵的道:“哟,哪里来的几只小绵羊?”
他摇摇晃晃的身体还未来得及靠近眉静娴等人,便被平安一脚给踹翻在地,趴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哎哟!他奶奶的,哪里来的小白脸,敢踢你爷爷。”他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往上翻,待看清眉静娴清雅的面容时,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来,给大爷乐一乐,爷爷我就——”
话未说完,又被一脚踢中下颚,口吐一口血,带落几颗牙齿在尘土里。
平安像扔垃圾一般将他提起来随手丢在墙角,巷口终于腾出道来。
几人快要走到巷尾处,才见得一间破屋子,门板都裂缝了,屋顶也有两个破洞。
梁松的母亲躺在唯一的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碎花布缝制的棉被。
“娘,娘。您醒醒。”梁松上前轻唤着。
眉静娴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提梁松的母亲把了把脉。
确实是肺力衰竭,正气虚弱。
到了咳血的地步,的确难治。
眉静娴拿出银针,先给梁母施针活血,不一会儿。梁母缓缓苏醒过来。
梁松高兴的道:“娘,您醒了?”
“梁公子,还请你先把你娘扶起来作好。”眉静娴淡淡道,“我要继续施针,让你娘排出肺部於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