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吴可畏又跑了趟王主任的家。王主任告知他,住他西跨院的两家租户,腾房需要时间。
租住他三间北房的租户,因为是个干部,所以他的单位很快就可以解决住房问题。
而另一租户是祖孙三代,和三个儿子住在一起。夫妻俩都是医生,医院只能解决老俩口加一个儿子的住房,另外两个儿子需要各自的单位自解决。
他们给出的腾房时间为一年,所以吴可畏想要拿回房子,还需要再等上一年。
吴可畏想想现在就算拿回房子,他也没时间去住。一年就一年吧!没人去看管,空着更加会出问题。
王主任还让他去街道办事处走一趟,带好房契和租房协议,街道办事处将发放十二年的房租给他。扣除管理费和税收,能到手七百多元钱。
他不想再踏进那个伤心之地。回去后,就将房契和租房协议给了师父李冬梅。让她有空就去跑一趟,领回来的钱就放她那儿,他拿着这钱也没用。
第二天陪了冉秋月一天。来四九城才三天,冉秋月已经是精神萎靡,人都瘦脱了一圈。吴可畏想陪她出去散散心,她都不愿踏出房门半步。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只能让时间来慢慢抚平,她心灵上的伤痕。
到了晚上十一点,吴可畏偷偷出了自己的房间。他穿过院子轻轻拔了院门的门栓,闪身出去带好院门。
现在是夜深人静,蒋家胡同空无一人。他取出二八大杠骑了上去,向着北新桥方向慢悠悠的骑行。他已经打听清楚,棉纺厂中班要十二点才下班,他的时间非常充裕。
到了北新桥二条胡同,时间才过去四十多分钟。吴可畏这一路过来也没见几个人,全都是急匆匆赶路上夜班的工人。
将自行车收回驿站空间,他在胡同口找了个黑暗的角落开始蹲守。大约到了十二点半,从远处传来了“咣当咣当”的自行车声响。
吴可畏抬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骑着破自行车正转弯进胡同的,正是自己的仇人大奎。
吴可畏站了起来,冲着来人轻喝了一声:“大奎!”
大奎一听胡同里有人喊他,赶紧用脚踮地来刹车。他疑惑地看着胡同里,只见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你谁呀?找我干嘛?”大奎皱眉道。他今年快四十岁了,已经过了争强斗狠的年纪,现在外面根本就没仇家来找。
“嘿嘿!不认识我?十二年前在街道办跳楼的冉秋月,你还记得不?”吴可畏一步上前,阴森森地给他提了个醒。
大奎猛地打了个寒颤!十二年前那一幕,他终身难忘。六条人命不明不白地石沉大海,他那天因为隔天帮朋友打架,脑袋被挨了一棍,在医院住了三天。这才机缘巧合躲过了这一劫!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失踪的六个人,全部和那个跳楼的女人有关。他提心吊胆过了大半年,找人托关系才找到这份工作,脱离了街道办的战斗队。
可万万没想到,这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今晚还是有人找到了自己。
“别误会朋友,我和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奎连忙狡辩道。
可望着吴可畏那双看他如死人的冰冷眼神,他顿时亡魂大冒,刚要开口喊救命。吴可畏手一伸,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踢开身下的自行车,刚想奋力挣扎。只见眼前一花,四周围的光线刺眼,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想知道你六个同伴的下落吗?马上你就能见到他们。”
吴可畏左手掐着他脖颈,将他按在草地上。右手在虚空中一握,凭空握住根橡皮警棍。先是后脑猛击一棍,将他敲晕。然后高举警棍,将他的四肢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