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什么?”无咎迟迟不说话,勾起了北斗的好奇心。
谁料,那小子突然从正中间的位置滑到了窗边,看起了风景,“那边好像是咱们开会的酒店。”
“喂!”告诉你要保持平稳了啊,“你干嘛突然挪地方!”
轿厢上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北斗小心翼翼的往无咎对角的地方挪去。
“学姐!”那小子突然站起来,一遍喊着一遍往北斗刚找到的平衡点冲来,“我好像恐高——!”
“你不要过来啊——!”
你是不是傻!
“学姐,我头晕、心慌、恶心、浑身无力——我要晕倒了——”
完全不顾倾斜的轿厢,也不给张北斗反抗的余地,那小子就这样“无力”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张北斗被突发的情况吓的小脸通红,可看到怀里的人正无比可怜的看着她,脸色确实很差,心又软了下来,她毕竟是个医生,知道这脸色不是装的。
“你躺着别动,喝点糖水。”
可乐是常温的,但晚上的天气凉,张北斗给无咎喂了点,然后抱在腋窝里,捂着让它热乎点。
这货好沉啊……
张北斗被挤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整个轿厢以一种非常不平衡的角度悬在那里缓缓下降,她也不敢动。
“好点了吗?”
“没有,还是头晕。”好看的男人闭眼轻蹙眉头,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冷——”
“再忍忍吧,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下去了。”嘴上让他忍着,却还是抽出一条胳膊,轻轻搂住他一点,体型悬殊,看着有点微不足道。
她还能怎样。
无咎:只有二十分钟了??早知道一上来就晕啊!
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北斗为了避免下巴贴到他的额头,使劲的抬头仰望轿厢厢顶。
非礼勿视。
胳膊肘上面好像是他的肱三头肌,胳膊肘下面好像是他的前锯肌……嗯,好像身材还不错。
过分啊,长得帅也就罢了,身材还这么好。
“学姐……”
“嗯?”
“你在摸我肚子。”
张北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咸猪手正不受控制的整个贴在人家侧腰上。假装正经的张医生继续揩油也不是,收回来好像也很没面子。
“学姐,你身上真好闻。”
“好闻什么,”路边摊转了个遍,“都是地沟油味儿。”
“是么?”忽然,病娇的男人往上挪了挪,轻抬下巴,将鼻尖埋进女人的锁骨窝,“地沟油也好闻。”
张北斗感觉脖子上被什么给冰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头一看,脸色惨白的病娇男神冻的直往自己怀里钻,很是心疼,撂下腋窝里捂着的半杯可乐,想用自己的两条胳膊给“病号”多点温暖,但无奈,双方体型悬殊,她根本抱不过来。
不仅抱不过来,她觉得自己要被压气胸了……
“那个,你再坚持一下,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北斗:我快坚持不住了!
“学弟,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轿厢即将抵达终点,北斗预定的网约车已经在外面候车了。
“嗯……”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娇男神尝试扭动身体,“还是头晕,心慌。”
“要是学姐能搭把手扶我一下,我还能坚持。”
好吧,谁叫姐是中央空调呢。
北斗艰难的搀着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大个儿,感觉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我说学弟,你这身体不太行啊。”
“是是是,虚得很。”
男神将无耻进行到底,搭在北斗肩上的一个胳膊又作怪的往下压了压。
“学弟,你这心跳也太快了,我看咱们还是别回酒店了,去医院吧。”
北斗站在无咎的左边,半个身子都卡在他左腋下,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
“没事的,学姐,我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病着的男神仍不忘将彩虹屁输出到底,“再说,学姐不就是医生吗?我相信学姐。”
北斗:信个屁!我自己都不信!
张北斗将扛在肩上那一“大坨”顺着车门塞进了后排,自己坐到了前面。
她和无咎并没有住在同一家酒店,他住在主会场上面的酒店,北斗被主办方安排在离不远的一家合作酒店。北斗原计划是打车回自己住的地方,半路上将学弟放在会场酒店门口。
但看学弟现在的样子,她只能在会场酒店下车,先把人给送回房间。
事情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偏。
网约车将两人送到了目的地,北斗打开后排车门,再次确认情况。
“怎么样,学弟,你好点了么?”
“不好……晕车想吐……”
才坐了十几分钟车就晕车!什么鬼!
怎么看上去比刚才还不能自理!
北斗无奈的伸手架着病娇男神的腋下,用吃奶的劲儿将人从车里架拔了出来。
“自己走两步行么?我实在抱不动你了……”北斗此时无比心疼搬砖的体力劳动者,原本顺眼到令她惊叹的男神现在浑身都是毛病,“你怕不是有三百来斤吧?”
“那倒不至于,也就是二百五左右。”
男神缓缓直起身来,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原本贴在一起的胸膛吹过一阵凉风,空荡荡的。
“不行,我心慌、腿软,学姐麻烦再送我一段吧。”病娇男神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继续抬头可怜巴巴看着北斗。
晕高哪有这么严重!可每当她想要戳穿他时,他就会摆出这种“楚楚动人”的模样。
北斗: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