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这人迂腐,秉承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死志,真要让他知道了陛下的心思,都不用陛下来动手,只怕他自己就会先一步在大殿之上以死谢罪了。”
秦老夫人说完这番话后,就让穗华郡主她们先回去,还特意交待了秦云青死士之事不可和旁人提起。
至于秦老太爷这边,自然是由她来说了。
等到秦梓凝他们都走了之后,秦老夫人脸上的愁容就更甚了。
往大房院落走的时候,穗华郡主扶着秦梓凝的身子,低声的和她说道:“也不知道你祖母能不能说服得了你祖父,这婚事能退得成吗?”
“祖父自会去退婚的,只是这婚终究是退不成的,棋局已经开始了,圣上又怎可能让这门婚事作罢?”
秦梓凝淡淡地说道。
“那你怎么还提议退婚?”
秦梓凝看了一眼穗华郡主。
“阿娘,我让祖父去拒婚,为得是给秦家多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其实不然,秦梓凝之所以让祖父出面去拒婚,是为了保君熠。
那位赐婚的本意,是想让文武百官都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让备受关注的秦家和南弦王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亦也有警示,敲打秦家和南弦王的意思。
若是他们两方都欣然接受了赐婚,只怕龙椅上的那一位就该日日难安,想方设法地要尽早除了秦家和南弦王。
上一世,君熠那边先一步秦家到圣上面前拒婚,为此,君熠被罚了五十军棍,在府内面壁思过了三个月。
君熠被罚,她在京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参加一些宴席时,总有贵女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君熠拒婚的事,以此来暗讽她。
她虽在宴会上受了一些闲气,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倒是君熠这边,刚与她成亲就把事情的缘由与她解释了一番。
也是从那一刻时,她因和君熠兴趣相投,心智与谋略相合,慢慢交了心,与他幸福地生活了五年。
这一世,秦梓凝不想君熠再被罚了,恰好她的身体有恙,现成的理由可用,自然要让祖父前去拒婚了。
“阿娘,想让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门婚事,倒是可以想法往后拖一拖的。”
穗华郡主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如何拖?”
秦梓凝柔柔地笑了笑,“女儿现如今的身体,偶尔在关键时刻出点状况不是很正常的吗?”
只要秦家和南弦王府一日未真正的绑在一起,那一位便也不会轻举妄动,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是不敢动他们的。
穗华郡主心疼地伸手将秦梓凝额前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梓儿,记住了!秦家不需要由你一人来护着。
你祖父虽迂腐,可他能在朝堂之上位居丞相之位,便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至于你阿爹阿兄他们,虽说一心只为护佑百姓,可他们若连咱们这个小家都护不住的话,又何来的护佑天下百姓?
所以,无论何时,你不准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万事还有我们在。”
秦梓凝眼眶发热的对着穗华郡主柔柔地一笑,“阿娘,我明白的。”
翌日。
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