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外男捡去了难道就很好?
平白出现在他手里的手绢莫名有些碍眼,雍正伸手,十四下意识往手里拢了拢,对上他冷沉沉的目光时不得不妥协,把手帕交了出去。
不免奇怪,“十七弟识得这手绢的主人?”
“识得。”
触手的丝绢软滑异常,上面绣了一池半开的菡萏,娇艳欲滴,似乎还残留着绽放的清香,一如那人身上时刻带着的香气,无论何时忆起,好像都让人留恋。
“那是哪位娘娘,莫非就是十七弟所说的那位菀嫔?”
扫兴的名字。
十四何时眼瞎到能把她认成菀嫔?
雍正收起帕子,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随后起身向外离开,他比十四还早进入这十四贝勒府,让人布置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据点。
一如他往日的喜好,简朴而庄重的一间书房,桌面上却横放着一个女子所用的箱屉,里面装着几只精致的珠花和玉簪,还有几盒女儿家用的香料何胭脂,箱屉打开时香气盈满四周。
手心是折叠好的帕子,本来是要与这些收藏在一起的,毕竟都是从她那里得来的东西,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手帕放进去。
染了十四身上的臭汗,以至于香气都折损了,免得玷污了自己的藏品。
.........
疼爱的小儿子回京城了,太后积攒多年的病痛都似乎一转而空,每日的笑容和精神都振奋了许多,慈宁宫上下一片欢心,慈宁宫外却另有一番景象。
心爱之人回宫之后几番晕倒动了胎气,允礼原先的芥蒂已经快要被心疼冲散了,只想好好地待在她身边悉心照料和安抚,但事与愿违,即便身为皇帝也无法随心所欲。
一方面太后的告诫让他有所思虑,的确不该把心上人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另一方面前朝实在吵得厉害,因为他召回了甄远道欲复其官职。
尤以皇后一族的人吵得最为热闹,直言甄远道犯的是大不敬之罪,其女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居后宫高位已是破格,如何能将罪臣在官复原职,有损皇室威严不说,也对其余臣民不公,难平众意。
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实际上谁都心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允礼气怒之下大加斥责,但冷静下来后还是做出了妥协,只下旨让甄家人回京养病,不再提起复官一事,心中对于甄嬛有些愧疚,所以前去探望的时间又推迟了一天。
这一推迟却由不得他控制了。
皇后以敬事房空荡了几个月的册子为由告到了太后那里,虽未明说什么,但只看皇帝对永寿宫的殷勤态度,太后轻而易举地遂着皇后的意思下了口谕。
告诫皇帝要雨露均沾,以延续皇室血脉为己任,不可偏袒以致引起后宫不宁。
皇后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若非迫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以皇帝的名声和威严为冒险公开与皇帝对抗,只是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敬事房的人来回禀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从病重醒来后皇帝居然鲜少踏足后宫,不曾在任何一个宫妃的宫殿内歇息过,也不曾召任何人伴驾,只有一个人例外。
永寿宫的菀嫔不仅深受盛宠,还怀有身孕,皇帝即便不曾踏足后宫,每日却会时时问起。
甚至在她回宫后,还明令让敬事房的人往后不必再准备牌子,明确表示不需要翻牌子召幸其他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