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风大,半山腰的草金光下刷刷往一边飞舞,底下的泥腥味中和着草香,也没有那么难闻了。
马场官员候在一边,让许罗二人注意脚下,千万别被弄脏了鞋。
那位同僚见许丰泉收了酒壶,心中稍安。他见时辰快到了,刚好请这二人请个便饭。
然而许丰泉以衙门还有要事为由,推拒道:“车驾司事务繁忙,人手又少,上官叮嘱我们早些回去复命,就不留这会子工夫了。”
再行拜别,骑马从京郊返回兵部,路上不免踩起飘扬的灰尘。
罗寄岚武功不太行,骑射却不错,他坐在马上,头仰得高高的,背挺得直直的。
他双手持缰,眉眼间的厉色使得之前纨绔不羁的风流变得冷硬,心道,这日头真是晒得慌。
途经城门,许丰泉对他说:“玉阶,我刚刚看你的样子,我以为我收了东西,你要与我翻脸呢。”
“若对许兄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也不配做你的朋友了。刚刚见你毫不犹豫将这东西收过来,我就知道,你之后肯定另有用处。捉贼拿赃,这东西刚好可以作为证据。”
与许丰泉说话,罗寄岚的那点冷硬也被他压了下去。
其实罗寄岚一开始见到许丰泉接过时,很是不服,但仔细想想,却是也能理解。
许丰泉低头一笑,看了看挂在马背的这个酒壶。
送礼那人或许是因为他们不请自来太过慌乱,拿错了器物。上面刻着的明晃晃的一个“汪”字,实在是太显眼,许丰泉不得不收。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罗寄岚疑惑道,“他为何要给你送酒?难道这酒很名贵吗?”
罗寄岚总是在许丰泉以为他“孺子可教”的时候,又讲出些惊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