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回到肃宁,知道凌展早就离开之后,吕南星就知道这些事不是凌展做的,但他也不能免责,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若不是他连下属都管不好,若不是他撇下公务去接他母亲,肃宁也不会那么乱,他们大家也都不会被抓,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
“侯爷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请跟我来。”
吕南星将人带到吕冬冬的床边。
她伸手将吕冬冬的上衣拨开——凌展看到他胸前一道道狰狞的鞭痕。
接着,她带他依次去了厚柏的房间,还有傻柱的房间。
傻柱是这里头最惨的:“他的脚踝已经扭曲了,孟老他如今使不上力,所以还没给他治疗。”
抱琴随着他俩一起走,每看一处伤口,她的泪就会汹涌一阵,然后暗暗憋回去。
“侯爷,傻柱他之前的债,我替他还清了,之前求您放过他,让我找五个粮商来军市,我已经找到了。”
凌展深深看着吕南星,经他了解,其他人真的没带回粮商,也只有她。
“还有,我知道老夫人来了,老夫人必然是容不下妾身的,所以还请侯爷看在我能成功找到粮商的份上,将我的身契还给我。”
凌展冷笑:“你这是一次功劳想换两个条件?这不可能,本侯只能放过傻柱,要知道,我本也给了傻柱去办事的权力,他没完成,也只能用你的功劳弥补了。”
“侯爷可笑,办不完事,难道不是你的人在作祟吗?谁让你的属下都是蠢的?”
“侯爷说错了,小的完成了任务。”
吕南星和凌展二人看向床榻上的傻柱,原本紧闭双眼的他此时已经睁开了眼。
“傻柱,你醒了?”
“嗯,侯爷,傻柱完成任务了,当时你说不让龚府传消息出去,在我们出发去凛中之前就做到了。”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的米粮才走得如此之急,连米袋都没来得及换。”
“可之后你没保护好自己,还是被抓了,这段时日你消极怠工了,不算。”凌展道。
“侯爷!”
【无耻!】
凌展勾了勾唇角。
吕南星突然间就明白,无论他们做什么,凌展都不会让她离开,因为她离开,就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尊严的挑战。他不允许。
见傻柱还想说什么,吕南星赶紧不动声色的制止,让他多休息。
“所以,你的功劳救了傻柱,仅此而已。”
“侯爷今天是来专门恶心人的吗?侯爷就不觉得应该跟孟老赔礼道歉吗?他说绝不来府城的,你的属下好样的。”
“你可以不跟厚柏冬冬傻柱道歉,但应该和孟老赔罪。”
“请带我去见孟老。”
“但孟老说了不见你,若不是他们伤重,如今就不会还在府城。”
“是你不想让本侯见。”
“侯爷,你不了解孟老,你以为一晚上的棋能值得几个钱?”
“本侯想见,你拦不住。”
最终,凌展还是强势进了孟老的房间。
形消骨立是对孟老此时最贴切的描述,完全了不见以往面色红润健步如飞,通宵一晚都不疲累的模样。
仿佛多年的养生成果只因这一次事件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