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搞一些歪门邪道,独孤彻确实在行。但要说依据经验判断敌情,那廖化胜其多矣,不论是曾经啸聚山林,还是和关羽征战四方,单论经验,都不是独孤彻一个满打满算只参加过四次战役的“萌新”能比的。
独孤彻在教会廖化望远镜的简单使用方法后,就翻个身躺到背风面坐等,啊不,卧等廖化做结论。
啥?又偷懒?那必不可能!
独孤彻这会儿虽然躯体在放松,但脑子可没闲着:曹操用兵老矣,且惯断人粮道,徐州征吕布、官渡打袁绍、汝南战刘备、河西破马超,都在粮草上作过文章。如今南征,咋可能不做准备?如果枣阳真是屯粮之所,必定是大将重兵把守,不论廖化的观察做何结论,都得慎重考虑。
然而,不论是前线主力,还是这五千军,粮草都支持不了多久,必须迅速打开局面。独孤彻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要么让曹操分兵,要么也让曹操陷入缺粮局面,否则襄阳失守必成定局。
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廖化看了有一阵了,确切的说是连看带思考有一阵了。
独孤彻问道:“元俭所见如何?”
廖化眉头紧皱,眼睛还是处于一只闭着,另一只透过望远镜观望的状态。闻其发问,头也不回道:“难。”
“难?”
又过一时,廖化终于停止观察,发表看法道:“吾观其军容甚整,仅城头岗哨,内城装粮之众,便不下五千,加之营内不见者,恐非吾等可破也,况吾等轻装简行,无云梯冲车之物,实难作战。”
独孤彻闻之,自顾自盘算。
其实这倒还在其意料之中。独孤彻看看天还没黑,遂就地说出其计划:“既如此,不可强攻城池,吾有一策,可行惊扰之事:吾见其装车已毕,不日必有粮草送出,吾等可截之……”
廖化打断道:“此时截粮,岂不暴露?且参军既前日得逢两回粮队均未动手,何故此时欲动?”
“呵呵,士卒腹饥已久,曹军请客,我等何如领情?”
廖化没听明白,又问:“参军莫打迷语,还请明示。”
独孤彻解释道:“枣阳二十里地粮草被截,城门守军慌乱与否?吾只需令彼知吾等在此,即成目的。此事关键不在枣阳,在曹操耳。吾前日放回小卒,若层层告知上级,传之于操,操必重视,再得枣阳有变,必有所动作。”
另外,谁说没有云梯就登不上城楼了?只不过自己还不能先早早把期望设定太高罢了。毕竟目前就只有一根飞爪弩,这里又不是宛城,守将也绝对不会那么废物,这个险冒不冒还得依情况而定。
计议已定,独孤彻一行人亦自回营。
好几晚上没睡个整觉了,得好好补个觉。独孤彻大手一挥,自去休息。
翌日清晨,曹军便有大礼送到:只见一千曹军出枣阳城,押送二百余车粮草,缓缓向蜀军驻地行来。
独孤彻早有布置,已令军队埋伏两侧,只等其过去,再行掩杀。
事情照着预料中的发展,五千军士出其不意,运粮之卒没做什么抵抗就尽数溃散。
这支蜀军虽然省吃俭用,但大部分也只剩七八日口粮,有些甚至不足。如今见到这一大堆辆车,都很兴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独孤彻下令迅速将随身行囊装满即可,不得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