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之后,休沐结束,照常上朝。
李隆基一坐到龙椅上,听完那每天必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就直接开口道:“诸卿,上元已过,是该开始筹备春闱了吧?”
“礼部尚书陈尚书何在?”
“陛下,老臣在。”
“今年朕打算将春闱微微提前几日,不知陈尚书意下如何?”李隆基此时就开口问道。
陈尚书微微躬身,回答道:“臣不知陛下打算提前到何时?”
“就二月初旬吧,不知可否啊?”李隆基开口道。
“回陛下,自然是可以的。”陈尚书说道:“先前历代先皇的春闱都在一月,去年是因恶钱之事尚未处理妥当,故而推迟安排在二月,所以今年还请陛下莫要提前太早。”
说实话,李隆基为什么打算提前春闱,这里的人恐怕是没人不知道。而李隆基看到了陈尚书如此回答,便思索道:
“那便提前到正月二十五吧,不在正月最后一日了,陈尚书不知可否开始安排?”
“是,陛下。”
“既然如此,那就带着礼部的人下去吧,今日起你们不必上朝,专心准备春闱事宜即可。”李隆基挥挥手,就让礼部的人都下去了。
随后,李隆基就问道:“前阵时日,定康侯说的土地公有,不知落实地如何了?户部尚书呢?跟朕汇报一下进程。”
“是,陛下。”户部尚书走出来,说道,“陛下,前段时日已在最近的蒲州进行过了尝试,除去当地的地主以及富商,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来了。”
“那那些地主富商是怎么回事?可是想抗旨?”李隆基双目微眯,问道。
户部尚书就解释道:“陛下,此前那些地主与富商手中,掌握着我大唐无数的田地,现在陛下说要收回,自然是反对的。”
“那就以抗旨论处。”李隆基摆了摆手,面带冷色地说道:“朕已经允许了商人行商无需纳税,怎么如今还想把手伸到朕身上来?”
“更何况,先前不是有商贾之家说家中无人能读书吗?如今朕也准了,家中可商可士,怎地也要如此敛财?”
“陛下。”此时吏部尚书走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大唐国库中,商人进税已是占了三成,若是如此强硬地收走土地,怕是会引起商人反对啊。”
李隆基此时就摸着胡子,说道:“朕想问问礼部尚书,是你老糊涂了,还是朕不能坐在这龙椅上了?”
吏部尚书一愣,只见李隆基说道:“你可知商人为何纳税?纳的是什么税?”
“商人行商本就不用纳税,他们所交的税,都是家中的人头税以及租庸调税。家中人口本就多,平日里少交朕揭过去了,难道真的就算是过去了吗?”
“如今重新回收土地,难道是朕说了什么田地不分给商贾的话吗?他们想要多些土地,朕难道说过不准吗?”
吏部尚书不敢说话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处理官员选拔的官儿,现在冒头掺和关乎户口的事情,显然是有些过分了。
“户部尚书!”
“臣在。”
“土地公有一事,你们户部继续操持,余下之事,便不必你们再多管了。”李隆基摆摆手,说道。
......
下午吃完了午饭后,常安照常要给顾鲤捏一捏水肿的手脚,然后陪着她午睡的。但是刚刚开始准备按摩,常绮的声音就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公子,三娘。”
“进!”顾鲤解开了头上的发髻,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何事?”
常绮的身边跟着怀琴,看来是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常绮朝着常安行了一个礼,说道:“公子,陛下张贴公示了,说今年春闱的日子出来了。”
常安和顾鲤此时就都抬起眼,然后看向了常绮,常绮就继续说道:“方才我和怀琴一同出去采购,就发现各个坊市的门口都贴了告示,说今年的春闱日子为正月二十五,也就是九天后。”
常安愣了一下,顾鲤则是直接问道:“怎地今年这么早?往年不都是正月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