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家里,那范围就小多了。
夏春桃看了看墙边盛放的刺玫,长势这么好,肥料很足吧?
“里长,报官吧!”
里长点点头,这都杀了人了,肯定得报官的。
一个时辰后,捕头李英带了几名身强力壮的衙役,正在刺玫花从下挖掘。院墙外被好奇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里长悄声问:“春桃,你能确定嘎子娘尸身在这底下吗?”
“八成可能。”
里长不死心,又问:“你咋确定的?”
“猜的。”
里长无语了,这个能靠猜吗?“那万一不在那儿咋办?”
“反正他家就这么大,不在这儿就在那儿嘛!”夏春桃很光棍儿地回答。
里长:……心好累!
“挖到了!挖到了!”一个衙役高声喊道。
过了一刻,一具人骨清晰地显露出来!
引起围观众人惊呼。
“我的娘啊,还真有尸骨啊!”
“夏春桃咋知道这里藏了尸骨啊?”
“夏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嘞,你不记得上次王贵那事儿了?她说可能有土匪藏着,不是真找到一窝土匪吗?”
“对对对,还有修路的事儿,她刚说完山上可能掉石头砸到人,就真有石头砸到过路的人了。”
“那这次……”众人相视,不约而同点点头。
不知情的人问起,众人都一副高深模样,不可说,不可说。
李英找了仵作现场验尸。经仵作确认,是一名女性,死亡时间三年半左右,尸身有多处骨折,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刺入胸腔致死。尸首的左手蜷起,里边可见一条手帕。
夏春桃离得远,说实话,看到尸首她也害怕呀!但看到那条手帕时,她还是走了过去。
一条蓝色的金鱼!
已经有点褪色,但却是最有力的证据。
在这一刻,所有不堪的过往,都将铺陈在阳光下。
据村里人说,嘎子娘在大溪村的媳妇里算是长得相当不错的。周大福对她管束地特别严,但凡出门,绝不能跟外男说上一句话,笑也不行。只要被他发现,回家就是一顿打。
嘎子娘是那种柔弱胆小的女人,被打了也不敢声张,其实村里人私下里谁不知道?
说起来,两口子打架在村里也是常态,大都你踢我一脚,我锤你一下。不过像周大福这样把媳妇往死里打的其实很少。
刚开始,也有想帮她的,比如李树根的媳妇。每到这个时候,嘎子娘都沉默以对,甚至还帮着周大福说话。
正因为此,村里人对周大福打嘎子娘这事儿,也没人再说什么,最多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话聊聊。
这就更滋长了周大福的嚣张气焰,这气焰让他最终成了杀人犯,还是那种杀了人都不觉得有错的杀人犯。
至于嘎子娘是不是真有相好的,那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是从来没见过。再说,人都没了,还提这事儿也没啥意义。
周大福杀妻一案,不止是大溪村,在周围几个村子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多正常。
大溪村又一次出了名,可把章里长给气的!
夏春桃没让嘎子去看她娘的尸首,但衙门审案时,作为证人,周嘎子还是上了公堂,全程平静地作证,平静地听审。
夏春桃觉得他这个状态不大对,感觉就是麻木。
案子审结,上报朝廷,经过三司会审,周大福被押往荣城,斩立决。
“嘎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夏春桃决定还是得找嘎子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