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地面,拓跋伽罗的心就定了,对皇帝亲密接触,有些不好意思。
原先她看不起刘玄,是因为皇帝根本管不了大局,伺候他还不如伺候自己呢!
但在汾城待了两个月以后,她父王老夸这个女婿,还督促她多陪皇帝。
这让她调整观念,重新审视起了皇帝。
他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岳父攻打京城,他不追究;北境饥荒,他去赈灾;流民作乱,他去平叛。
怨言一句没有,还帮他父王处理家事,重新争夺王位。
怎么想,都不似碌碌无为的皇帝。
她父王特意嘱咐了,如果能稳定并州,那就拥立她的亲弟弟做世子,继承王位。
皇帝能扶赵迎祥接手凉州,那也可以给并州做主。
这个诱惑可不小。
她还记得,去年拓跋渊当了中山王,竟然没送东西来,让她在宫里灰头土脸的过年。
完全没把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放眼里,想起来就恼人。
让亲弟弟做中山王,她才有好日子过。
想到了这一层,她去承乾宫拜见冯婉时,就和气了些,尽量挨着皇帝坐。
刘玄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有几分暖意。
但是冯婉被他折腾的不轻,临走时还没留“桃”,害她下不了床。
见到刘玄回来,免不了怒目瞪人,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幸亏有拓跋伽罗在,才没大发雷霆,尽量挤出了笑脸来迎。
趁这个机会,刘玄抽身出来,摆脱了饱和火力打击。
他看时间,快上午十一点了,就去秦雪宫里蹭饭。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金堂宫宫女说:
“小主和司马天后一起去长乐宫了,去学跳舞。”
她要不说长乐宫,刘玄还想不起独孤秋月这个老婆。
进宫十一年,皇帝刘玄都没见过几次,像个隐形人。
宫女看皇帝皱眉,是有些着急,因为皇帝可是最重要的人,不经常来,就开口拖延道:
“陛下,小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您要不先喝口茶。”
态度恭谨,但刘玄不想强求于人,想想还是算了。
人家去学习,自己不方便打扰。
回去的时候,遇到一队人,穿着打扮像是舞女。
刘玄看着奇怪,就让高公公去盘问了一下。
不一会,高公公踩着小碎步过来了,隔着轿子禀报说:
“回陛下,确实是舞女,到长乐宫表演的。”
这足以说明,秦雪去长乐宫,确实是去学时兴舞蹈,刘玄不甘寂寞,也想去看看。
但独孤秋月看不上他,去了只会影响人家雅兴,不禁皱起眉头。
而且他下午还有事。
说好要见拓跋渊,他上午没来,肯定是下午到。
考虑到待不了多久,就只能收收心了。
转了半小时,还是去了萧铃儿的夏阳宫。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刘玄要给皇属军谋一条长久之路,就得去求人家。
事情很大,要提前铺垫一下,才好开口。
他做好心理建设,在心中呐喊:
“《我的团长我的团》,我是你们的皇帝,刘玄。”
“今日也要学龙文章,面子不要,也要给皇属军扒拉点剩饭吃。”
可是来到夏阳宫门口,他又打起了退堂鼓。
萧铃儿的嘴巴太厉害了,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刘玄记忆犹新。
他犹豫的时候,高公公走上前,传话让人通报。
刘玄呆坐在轿子里,就像在做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前,犹豫不决的模样。
眼看宫女进去了,刘玄脸色倏地一变。
如乌云转晴,爽朗的吩咐道:
“朕不进去了,掉头去御膳房,朕就在那儿吃饭。”
高公公略显尴尬,但还是照办了,还得留下殿后,帮皇帝擦屁股。
刘玄在离开的时候,看着夏阳宫的牌匾,一股心气突然涌上心头,很想拆萧铃儿的台。
“南方三王,萧家独占二,那不妨多加一个王,四王一起,就能制衡萧家。”
“不把她萧家的势头压下来,这门,不进也罢。”
刘玄决心要打压萧家,心气自然也就激昂了起来。
他去御膳房,消灭了2只鸡,1只鹅,5碗米饭,还是有菜若干,胃口大好。
尤其没有人监督他的餐桌礼仪,吃的可舒心了。
饭后才听说,拓跋渊进宫了,先去见的冯婉,后去了文和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