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将另一个罪魁祸首月璃唤来去前厅哄王爷,而自己带着薛桉朝小厅走去,至于对王爷割地赔款的月璃会吃多大亏,他没心力管了。
“南衣公子,可否为在下讲一讲这个浮云礼仪”。
南衣回头看向薛桉,“不必,薛公子,不用向我或王爷请安,若是见到,寻常礼仪便可。王爷的意思是让百姓皆知公子是强娶入府,日后你与成王联系也方便些。”
薛桉不解,怔怔的望着南衣。
“公子是古里男子,他日被休也不会有损公子名节,王爷已与成王商定,成就大业之时,便会还公子自由,到时成王也定不会亏待于你。至于公子生活在王爷身边的这段日子,不必拘谨,随心就好”。
薛桉满怀心事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薛家送来的随从也都到了,这是为以后互通消息而留的人手,也终于明白自己依旧是谋士,是筹码,也是人质。东方倾城从未想过要收他,一切都是交易。说来可笑一个异国王爷还能为自己的以后做些打算,自己忠于的主子不问缘由,就这样将自己送了人,在他让自己忍辱负重的时候,从未想过东方倾城的为人。
南衣派了小三,小四跟着薛桉做亲随,方便他出入,收发信息,大军整军待发,各处一派忙碌,从成王那儿得到消息这洪城州府是宰相门生,专门放在洪城监视薛仁礼的,倾城开拔前一日,直接将人从牢里提出来祭了军旗。留下左护军彭良殊坐镇洪城大本营,对外显露出对薛氏家族制衡的架势。便起兵攻打梁州,此时攻陷洪城整十日。倾城带出城的上三军三万女兵,下九军七万男兵,共计十万人,其余的人镇守洪城,大军浩浩荡荡地往梁州而去。而队伍中增至三辆带棚的马车,让将士们津津乐道的就是最后多出的这辆。王爷在洪城强娶的薛二公子,大家的讨论毫无避讳,王爷他们也不阻止,令薛二公子都不敢出来,行军两日生生没见到人。
而此刻坐在凉州酒楼里的薛桉正隐隐的冒着汗,对面坐着悠哉的凤游主仆二人,楼下以及外面街上散布着王爷给的二十多亲卫军。王爷交代的任务是大军攻城时,他们在内部接应,打开东门。两军交锋,城楼上少说也有近千人,而他们只有二十几个,还有自己这么个不会啥武功的。薛桉越想心里越没底,而凤游和离梦此刻正指着楼下不远处的皮影戏摊子,讨论王爷会不会喜欢,薛桉严重怀疑他们对王爷是一种个人崇拜,盲目的那种。
不多时小一他们带着从街上搜罗的各种吃食,回到酒楼雅间与凤游汇合,薛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每个人交一份图纸给凤游,生生拼出了梁州城防图,喝了一大口茶水压下自己的震惊,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太可怕了。
街上传来急促的锣响,梁州的官军骑着马冲上街。扼令百姓回家闭户,商铺关门,无事不得上街行走,小四冲下楼套了官兵的话,原来王爷的大军已在梁州城外三十里处驻扎。
入夜薛家的暗卫在城外抓捕了梁州刺史卓文安向西郡请援的信差。凤游命离梦连夜将城防图及信送往王爷的大营,天将亮时薛桉就看到离梦带着王爷的命令回到客栈。在当前密不透风的梁州城能出入自由,薛桉从心里感到钦佩。城外有一大将叫阵,凉梁刺史闭门不出,只待援军。巳时一到离梦带着九小只摸上东城门,放下绳梯。早已等在城楼下的南宫默带上士兵,冲上城楼。凤游只身与守门士兵搏杀,远远躲在茶棚摊子后面观看的薛桉,看着凤游宛若游龙的身法,险些惊掉下巴。不出一刻东城门被打开,南衣带着大军冲进了梁州城。薛桉带着部下,一路跑到刺史府活捉了卓文安,将其收押。大军分为七路,各处城门,护城渠,就连出城密道都被一一攻克。
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东方倾城携月璃进了梁州,大军稍加整顿,开西门迎战西郡前来的援军。南宫默手持一把混元刀,将援军打得七零八落。大军乘胜追击直奔西郡,因着大军前方是逃回去的古里士兵,西郡守将无法射箭,南宫默直直冲到了城下,用攻城巨木撞开了城门。大军长驱直入,西郡守军奋起抵抗,全然不顾大军喊的,“持武器,杀无赦”。倾城进城时,西郡守将李威带领着残余的几百人,在州衙中拼死抵抗,高喊宁死不降,听到禀报的倾城只淡淡回了两个字“杀光”。
几百个亲卫军亲自翻墙入院,里面片刻没了声音。小九挑断了一个尸首的袍子,擦了擦手中的剑,“谁让你们不听王爷的话,死了也活该”。
因着西郡守将宁死不降的命令,西郡的守城士兵几乎被大军屠尽,街上的青石板都被血迹殷透了。百姓更是闭门不出,一天的时间,西郡宛若变成一座死城。薛桉在州衙内众多的尸体中找到了宰相得意门生西郡郡守的尸体。倾城命人抄了州衙,便带大军出城驻扎与游方塔遥遥相望。
也在这一天礼遇王迎来了古里的谈判大臣,也接到了女皇的问罪旨意。圣旨中措辞极为宛转,不仔细找都找不出问责的字眼。东方倾城干脆写了道请安折子交与钦差带回去。这传旨钦差是宫里的内官,一路策马而来,骨头都要散架了,可在经过西郡看到街上未干透的血迹,三魂七魄都吓的不全了,拿了王爷的折子逃似得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