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望着殿上自家的十几位老东西,感到了一如当年登基时的威压。只不过当年她有纵横天下的东方颜,而如今她有呼喝满朝的实权。上官燕缓了缓,“城儿呀,再有四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朕在宫中为你设宴庆贺。二十岁可是大日子。那日便休朝,让众臣与你同贺,咱们也好生聚一聚”。
得皇帝办宫宴为自己庆生,这可是赏下的天恩,倾城无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臣惶恐,谢陛下”。
“母皇还真是器重王爷,这等恩赐便是皇家儿女,也是不常有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倾城微愣,回身便看到站在上官家族老身后的人,还真真是令人意外,倾城笑意渐深,高高在上的人总要踩进泥潭里才解恨,“二殿下高誉了,倾城受之有愧”。
上官允纾一愣,这眉眼含笑的人陌生的很,虽然还顶着记忆中的那张脸,不过却带着几分独有的清明。与各世家雍容华贵的小姐不同,东方倾城有着走过战场狼烟的泰然自若,这个人一向是张狂的,如今这笑意吟吟的样子,看上去更像讥讽。允纾握了握拳,一个异姓王,还想越过她去,算什么东西。步子微挪,人却僵在了原地,她不敢动了,人也愣怔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极了凌迟她的刀,允纾再次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东方倾城。
眼神像毒蛇,这是倾城的第一反应,她眉头轻挑,下一秒又释然的笑了,转过身背对着女皇冲允纾抱了抱拳,“倾城生辰,还望殿下赏脸”,眉眼低垂,任谁都挑不出错处。
哼,赏脸?是将脸递给你打吗?允纾咬牙道,“定去”。
“你们呀,本就该多走动,纾儿这次和谈不易,既然都大好了,以后鸿胪寺的职责还是要担起来的”。
“是,儿臣近来懒怠了,望母皇恕罪”。
“无妨”,女皇笑得多了几分真心,眼底竟还带着几分欣慰。
这表情太扎眼,几位皇女纷纷低下了头,原以为二殿下定然是残了,继位无望,如今二殿下稳稳立于朝堂之上,凭她嫡出长女,又凭女皇对她自幼的偏宠,谁能越过她去?
“启奏陛下,臣有本”,出班的是礼部尚书傅清宴。
这人身为礼部尚书为人刻板的很,家中规矩多不说,还时常教育人。倾城这一辈她最看不上的便是这个小王爷,承认她的能力,却也极看不上她的放浪,被这个老学究说的多了,京城四美从小便绕着走。
女皇抬手示意,傅清宴便道,“二殿下此次和谈有功,彰显我大国风范,臣以为当赏”。
大殿之上许多人唏嘘,一本正经的夫子也有参与党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