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迹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朵干枯的花,见冯兰兰回来,抛绣球似的朝冯兰兰头上一抛,那花还真是插到了她的发中。
这公然的挑衅和淫荡惹怒了姐妹俩,崔紫雯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坷垃就朝郭迹泉的头上砸去,崔梵汐却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用小膝盖在郭迹泉的腿窝一顶,郭迹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哟!哟!哟!吃土咯!吃土咯!”
崔梵汐率先拍手叫起来。
郭迹泉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一双牛眼想发火,可光天化日之下又没办法对两个小孩动手动脚,只得狠狠瞪她们两眼道:“死丫头!都给我等着!”
“等着给你收尸吗?!”
一声威冷的声音从头顶炸裂,崔忠义提前半天到家了。
“忠义——”
“爸爸!爸爸!”
冯兰兰,崔紫雯崔梵汐同时喊道。
有人去茅山公社赶集,把他家大黑死的事去所里给他说了,崔忠义把工作都赶在上午料理完后,就赶了回来。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所里的吉弘昌。
郭迹泉上次挨的打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敢再和崔忠义正面硬刚,灰溜溜担着桶离开了。
冯兰兰有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崔忠义看见了她头上的那朵立着的干花,一看就不是自己插的,再联想刚才郭迹泉在这里,冷着脸问道:“准备去哪里卖?要不我给你事先找个人家?”
冯兰兰知道崔忠义的讽刺。
过去有穷人卖自己的女儿时,往往在女儿的头上插根草,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啥区别?
可崔忠义的话,又有种此卖非彼卖的挖苦。